靳則抿著唇角去開門,隔著院牆可以聽到他和靳爺爺的對話。
“在乾嘛呢?給你買了點吃得。”
“你奶奶呢?”
“做衣服呢。”
姚爾玉縮回腦袋,躡手躡腳的下了樓梯,她很怕威嚴的靳爺爺,而且姥姥也叮囑她不要沒事爬牆到彆人家裡去,那樣不好,女孩子還是要淑女一點的好。
所以剛才完全是下意識反應,她是聽姥姥的話,而不是膽小。
寒假一晃而過,吃完元宵就開學了,王鵬飛和父母在燕京吃飽喝足,肉眼可見的又胖了一圈,開學第一件事就是狂趕作業,數學忘寫了,全靠姚爾玉和靳則鼎力支持才沒被罰站,原以為逃過一劫,但太過真實的寒假日記挨了語文老師批評。
“整天都是吃喝玩樂,你但凡寫點祖國大好河山呢?”
王鵬飛好不服氣,偷偷拿了姚爾玉的本子,結果都是優!憑什麼!
他咬牙切齒:“我真情實感,她是瞎編的,則哥你最清楚了!”
有個錯字還是靳則指出改正的。
靳則充耳不聞,他沒說事實真相姚爾玉編寫寒假日記還詢問了他暑假以及去年寒假的行程,當然,姚爾玉很公平的提供了自己的假期生活供他編寫。
姚爾玉深藏功與名:“你不應該寫太多吃的。”
王鵬飛憤憤然:“你們不懂美食的力量!”
幸好語文老師沒有絕情到底,隻是口頭批評。
新的一學期就在這雞飛狗跳中開始了,並且很快在春暖花開時迎來第一次考試,考試並非大型模擬考,而是單科抽查,考察紀律就是同桌輪流搬著板凳坐到教室外麵,一人在室內,防止作弊。
本該輪到同桌喬蕎去外麵,她蒼白著捂著肚子:“姚爾玉咱們換一次吧?”
姚爾玉一看就明白了,二話不說伴著凳子出去了,按照座位排,和靳則隔著一米遠的距離,兩人成績一向難分高下,考試期間,數學老師就在兩人中間來回轉,好不容易人走了,姚爾玉做完題一抬頭看見蘇民奇慢吞吞從校門外走進來,看起來垂頭喪氣,不由多看了兩眼。
姥姥說他跟著媽媽回娘家之後很不受待見,蘇媽媽的父母年邁,兄弟已經成家立業,兄弟媳婦不願意家裡多兩個拖油瓶,年節時就要給蘇媽媽介紹對象,她沒答應,聽姥姥說介紹的對象就是個老二流子,遊手好閒還有小偷小摸的毛病,這分明是把人往火坑裡推。
蘇民奇被感染,蔫的像棵小白菜,遠遠對上姚爾玉的目光又飛快閃開。
姚爾玉失神發呆,忽然被旁邊靳則的咳嗽聲吵到,餘光瞥見數學老師正不滿的往這邊走,飛快低頭做卷子。
哥們兒真是好人啊!
考完試回家等車的時候,靳則主動問起蘇民奇的情況,姚爾玉知無不言,而後意識到,靳則和蘇民奇其實是差不多的情況。
“他打台球很有天分,我在報紙上看到有各種比賽,他要是再大一點,應該不會這麼為難了。”
姚爾玉心道,這家夥看人挺準的。
兩人在公交站牌等了許久都沒見車來,乾脆步行回家,在十字路口的時候忽然頓住腳,往另一條街的租書店瞄了一眼,小學放學時間早,租書店還沒什麼人,難得有這樣的好機會啊!
“我去那邊——”
靳則一語道破:“你去租書店?”
“咳,你彆瞎說,我是乖孩——”
姚爾玉覺得靳則估計是和她做同桌時間長了,居然一直盯著她看,像是在說我看著你往下編,既然這樣的話,那就不客氣了。
“你是不是也想去等著我邀請你呢?要這樣的話直接說就好了,何必嚇唬我呢?”倒打一耙甩鍋成功!
靳則抿著唇有些無語:“我不會告狀的。”
“那東窗事發了也不可以牽扯我!”
“嗯。”
乾壞事多了個靠譜搭檔,姚爾玉安心多了。
租書店依然如故,白頭發老板蜷在躺椅上蓋著一件薄軍大衣,聽見腳步聲睜開眼睛掃了掃,姚爾玉從書包裡掏出租走的上本書,給他檢查完印章就能還回書架租下一本,靳則是第一次來,瞧清楚姚爾玉熟練的動作,頓時覺得虧了。
“爾爾,你不厚道。”
“嗯哼。”反正已經答應了。
靳則歎了口氣,也奔到書架前選書。
姚爾玉走到上一次拿到那本《九零軍嫂日記》的書架,自從那之後她來了四次,但從頭看到尾都是正常書冊,是什麼情況下才會拿到那種神奇的書呢?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