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則坐在靳奶奶旁邊,隻能微微前傾看看姚爾玉,確定她沒哭又坐回去,過會兒兩個人開始吃糖,是姚鬆霖從深市帶回來的。
靳奶奶和副駕駛的靳爺爺笑看倆人互動,這小小的青梅竹馬很和諧。
上了火車,軟臥是上下鋪,姚爾玉和靳則承擔了爬上鋪的責任,靳爺爺去買了冰鎮汽水,倆人盤坐在上鋪麵對麵,靳則有點跑神,姚爾玉扔過去一顆糖,成功讓他回神。
“要換磁帶?”靳則也不知道怎麼那麼了解她。
“嗯。”
姚爾玉倒是沒什麼不習慣的,將此歸結於靳則的聰明,她自己沒帶隨身聽,霸占了靳則的,功放聲音輕輕的,靳奶奶和靳爺爺在下鋪聊天。
到了飯點,茶葉蛋吃不飽,靳奶奶給了錢讓他們兩個先去餐廳吃飯,原本一人帶一個輪流去,但是倆小的躍躍欲試,索性讓他們去玩。
“小則,要和爾爾一起走,彆分開,中途停車也不可以下去。”
“知道了。”
餐車飯菜好一些,價格更貴,姚爾玉晃晃手心的鈔票:“還是我請你吧,我有錢。”
靳則看了看她沒言語。
姚爾玉當他是默認了,一人一碗涼麵,端到靠窗的位置坐下,又折回去買了兩根香腸:“吃吧,你要是不夠吃可以再買。”
她像個小大人一樣安排的井井有條。
靳則剝開香腸,小聲嘟囔:“我又不是飯桶,這些就夠了。”
“你說什麼?”
“沒有說你。”
其實姚爾玉聽到了餘音,嘟嘟嘴沒有戳穿他,先吃了兩口筋條爽口的涼麵填填肚子才抬頭看他,邊看邊吃。
這一年,靳則又長高了不少,去年因為骨折顯得瘦弱病態,現在卻是朝氣蓬勃,兩道眉毛黑漆漆的,讓眉毛淺淡的姚爾玉羨慕不已,她去照相館還要被化妝師逮著畫眉毛呢。
“你看什麼?”
“我看你啊,不讓看嗎?”
靳則挑眉輕哼:“姚爾玉,你很囂張啊。”
“是呀,咋滴。”
不咋滴,他還真不能把姚爾玉怎麼地,隻不過是故意嚇唬她罷了。
姚爾玉吃個半飽總算收斂了一些,托著下巴問:“我覺得你不太開心。”
窗外樹木在視線裡不斷地倒退,靳則下意識的看向它們,又知道姚爾玉一直盯著他,沒辦法逃避,何況他也沒想逃避。
“有一點,昨天和外婆通了電話。”
靳家有固定電話,但姚家的公用電話偶爾還是會收到靳則外婆家打來的電話,借口是打到靳家無法接通、線路忙,而到姚家接電話的隻有靳則一個,對著電話那頭嗯嗯說一些話,或是安撫或是彙報成績讓他們安心。
因為母親去世,靳則在爺奶家和外祖家之間處於一種微妙的狀態。
外公外婆不想他忘記母親,仍想讓女兒在靳家留有一席之地,而靳則的父親就要再娶開始新生活了,今年暑假又因為靳則父親再婚,沒讓靳則到外婆家住,那邊的不安達到了頂峰。
姚爾玉記得,前世她在這個暑假看到靳則來他們家接過好些次電話,眉宇間總是籠罩著一抹輕愁。
靳則也說了那些事:“外婆告訴我,不許我參加婚禮,要……”端著態度,等繼母來討好。
讓那個女人永遠屈服在亡母之下。
姚爾玉懂得靳則外婆的心思,但是並不讚同,他這個年紀本不應該承擔那麼多的複雜感情。
“你覺得你阿姨怎麼樣?”
有蘇誌金和白菊芬的反麵案例在前,姚爾玉不想靳則遇到這樣的父親和後媽,她心裡的好後媽典範就是未來的林曉萍,不過她現在還沒再婚當後媽……
靳則想了想:“我爸說她人不錯,我無所謂,妨礙不到我,不過她確實給我買了很多東西,我不願意照著外婆說的做但也不想讓她傷心。”
姚爾玉歪頭:“那就隻有一個辦法。”
他好奇:“什麼?”
“兩邊糊弄,反正他們又不會經常見麵。”
姚爾玉兩手一攤:“雖然說撒謊不好,但我們還是柔弱的小學生,還能怎麼辦呢?”
靳則漸漸放鬆,和她一樣托著下巴:“爾爾,我們已經小學畢業了。”
“哼哼,我不管,我明年還要過兒童節。”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