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陸涼州還是有話問陸輝,聲音很溫和,“你和爸爸說實話,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媽媽?”
陸輝瞄了一眼躺在炕上的妹妹,沒敢看爸爸,低下頭,輕輕的點了點,“是媽媽,對不起,我不該說謊。”
陸涼州摸了摸兒子的腦袋,也很心酸,“兒子,你才四歲,不用總和大人說對不起,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陸輝委屈極了,哇的一聲哭了,怕吵醒妹妹,又連忙忍住,癟著嘴撲進了陸涼州的懷裡,哽咽道,“爸爸,今天是我不對,我不該騙妹妹……後來,我回憶了一下,媽媽態度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售貨員阿姨,我不該擔心她會丟臉不認她。”
陸涼州意外的挑挑眉,父子兩個也躺進了被窩,他低聲的道,“那你和爸爸學學你聽到和看到的。”
陸輝是天才,記憶力非常好,屬於過目不忘的。
“爸爸,你不是等著那個叔叔給你找毛衣嗎,我說帶妹妹去樓上玩,正好看到媽媽要看那雙一大一小的大頭鞋,那個蠻橫的阿姨斥責媽媽:不買不能看,媽媽態度很好,還說:同誌,我要買的,不過你得拿來我看看,萬一我家孩子穿不了呢,爸爸,媽媽是要給我們買鞋的……”
夜色更深了,將當時情況都學完的陸輝也睡著了。
陸涼州將燈關了,宿舍很快陷入一片黑暗中。
銀色的月光伴著銀白的雪清灑進來,陸涼州給倆娃掖了掖被子,隨後看著屋頂,腦子裡很是清晰的浮現出顧明棠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
白天他和孩子們再度折返,不過,樓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
那個態度惡劣後續又被幾個群眾給投訴的售貨員被停職反省,他問了幾個人,沒人知道那個漂亮姑娘是誰,對,他們都說那是一個漂亮的姑娘。
她漂亮嗎?
陸涼州不置可否,翻了個身,眉頭卻又皺起來,當時他聽幾個人學這事了,尤其顧明棠最後說的那些話。
真是言辭犀利卻又字字在理。
他昨天就領教了。
可這還是那個令他一想起就厭憎的女人嗎?
陸涼州闔上眼簾,算了,在這個女人身上浪費心思,哪怕隻有一絲絲,都會讓他更厭憎自己。
等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他也該走了。
冬天太陽出來的晚,顧明棠醒來的時候,天色還暗著,一看時間,早晨七點鐘。
但她也爬了起來。
將蠶絲被放進空間裡,等他們都走了,她才可以隨便用。
灶房和臥室都冷冰冰的,靠牆放著一堆劈好的柴火,外麵還有一垛玉米杆,窗戶上都是冰霜,看著倒是好看,甚至還有椰子樹,可這屋子是真冷,顧明棠忙將火點著,燒了半鍋水,等一會暖和點,她得去挑水了。
顧明棠又從空間裡拿出了三床已經縫好的棉褥子,藍格子麵,符合這個年代的特色。
又翻出四床棉花胎,她又用剪子將格子布裁剪成合適大小,這個可以做被裡,其實這裡的人喜歡用白棉布做被裡,可惜空間裡沒有。
但被麵該用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