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收起來了,說過年戴。”
顧慶山卻有點心虛,啥過年戴呀,那兩個頭花被媳婦拿回娘家給她新過門的弟媳婦了,他不敢反對,也不敢說實話,就假裝啥也不知道吧。
顧明棠喔了一聲,又聽春芽繼續說,“二姑,你給小姑的東西也被奶奶收起來了,說是留著當嫁妝。”
嗯,這是她那個老娘能乾出來的事兒。
顧明棠到大隊部的時候,隻有大隊長和孫公安在,然後她就領到了一筆獎金,匿名領取的那種。
一共三百元。
顧明棠喜笑顏開,不停的說謝謝。
然後又虛心的接受了一番批評和教育,等要走的時候,發現桌子上有一份打開的文件,很客氣的問,“那文件能看嗎?”
大隊長愣了一下,隨後道,“倒也能。”
這是一份發動廣大人民群眾行動起來動腦動手給國家換取外彙的文件。
比如,你會仿古的陶質工藝品,隻要合格,文物商店就會收,你會刺繡,被外賓看上了,也可以賣錢。
可北荒這裡,算是一個移民城市,哪裡有那麼深厚的文化沉澱。
大隊長正愁呢。
他們嶺西大隊啥東西能換外彙?
他很了解這些社員,編個筐編個炕席還行,可做仿古文物還有刺繡,沒有人會。
所以,頭發都揪光了也想不出來。
顧明棠放下文件,“大隊長,咱們大隊送上去啥好東西了?”
文件不是新發的,是去年十一月下來的。
“沒呢,這不正琢磨呢。”
看在涼州的麵子上,大隊長耐心的解釋。
“你們等我,我去去就回來。”
顧明棠說完,急匆匆的離開了。
大隊長和孫公安麵麵相覷,這個顧明棠,要乾嘛?
顧明棠想起弟弟小海用玉米葉編織的糖罐鞋墊還有笸籮了。
運作的好,也許可以換外彙。
或者以此為契機,能迅速跟上未來改開的浪潮。
不管怎麼做,都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顧明棠進了顧家,也沒廢話,直接去了弟弟的房間,小海正在擺弄玉米葉,看到她進來,好奇的問,“二姐,你家壓水井打完了嗎,是一壓就出水嗎?”
弟弟小海今年十四歲。
體質弱,免疫力不高,常年生病。
但小海性子純良,哪怕是因為原身的關係導致體弱,可也沒有埋怨一絲一毫,她柔和了聲音,“現在不知道,師傅說問題不大,對了,小海,我拿幾個糖罐和筐行嗎?”
這東西多了就沒地方放了,沒準會被林淑蘭給塞進灶膛裡。
當然是可以的。
顧慶海答應的很痛快,還說,他的糖罐編的密實,都可以裝水。
顧明棠又顛顛的去了大隊部,東西放在桌子上,兩人看到後,愣了一下,大隊長還以為啥好東西呢,“這不玉米葉子編織的嗎,咋可能換外彙?”
“大隊長,你送上去試一試,萬一成了呢,要是不成,你也沒啥損失,不過,這是咱北荒特有的民間工藝品,那凡是外國人不會弄的沒見過的具有我們國家特色的工藝品,其實都能換外彙,對了,這個糖罐還可以做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