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說這個可以接通。”顧明棠軟軟乎乎的道。
那邊馬上道,“可以的,請您稍等。”
顧明棠很快就和陸懷通上了電話。
陸懷沒有想到,這個北荒的小兒媳婦竟然給他打電話?
乾什麼?
來走後門辦事的,還是與他說陸涼州?
不得不說,膽子挺大的。
陸懷很嚴肅的問道,“找我什麼事?”
“告狀啊。”
“涼州怎麼了?”陸懷一頓,“還是你又想做什麼?”
“您這位老同誌,不問清楚胡亂扣帽子,什麼叫我又想作什麼,請問,我之前做了什麼嗎,請您具體的說一下。”
陸懷:……
具體的,沒有。
“那是我措辭不準確,我道歉。”陸老爺子倒是痛快,“那你說,你想告誰的狀?”
“打這個電話,肯定是要告你的繼子陸遠奇和他的妻子沈婉啊。”
“……那你說。”
“我真不理解陸遠奇腦子在想什麼,按理說,長在您身邊,耳濡目染之下,他不該這麼小家子氣,可他偏偏每次都做些上不得台麵的事兒,上次的事兒我就不說了,我這人也不愛翻舊賬,況且,您聽的那個版本已經給留下固有的印象,我再說什麼您也不信……比如,那夫妻兩個故意在我兒子和女兒麵前說您是如何寵陸紫琪和陸小南的,給我閨女說的眼淚汪汪的,您說,我是個媽媽,我能忍嗎,我當時就給他講了一個杜鵑鳥的故事,然後將他們給氣跑了……”
陸懷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女同誌。
明明是呱噪的在告狀,可聲音清脆,形容生動,還不知不覺的將你帶進她說話的氛圍中,所以,涼州是被她給說迷糊了?
杜鵑鳥的故事?
這個顧明棠,真敢講。
遠奇回來卻也沒說。
可如果顧明棠說的是真的,這樣的陸遠奇的確幼稚。
“咱們再說回這次,他們是來找袁師傅的,可不巧呢,袁師傅被我借調來了嶺西大隊修鋼琴,他們來的也不巧,人家袁師傅準備回海城解決自己的問題,這也能怨懟到我頭上嗎?”顧明棠嗤笑出聲,“這兩人啊,指責我也就罷了,畢竟我是個農村人,現在個彆城裡人很是擅長端起飯碗吃飯,放下筷子罵娘,我不計較,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將拎來的兩個提包都給扔到了泥濘的路麵,這可真是囂張跋扈,不知人間疾苦……”
陸懷從顧明棠的講述裡,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
“所以呢?”
“沒有什麼所以,您回頭記得跟您後娶的老婆知會一聲,我過段時間會帶著您的親孫子和親孫女回家的。”
陸懷愣了一下。
“當然了,你們要是不歡迎也沒關係,我沒有意見,可我是陸涼州的妻子,也是夏青女士唯一的兒媳婦,聽說房子裡的家具物件都是夏青女士親自置辦的,你們用了這麼多年,也該換新家具了不是,到時候您跟您愛人給收拾出來,我好去拉走……”
陸懷隻感覺一口氣上不來,臉都變了顏色。
威脅,這是明晃晃的威脅啊。
偏偏他卻張不開口去訓斥。
彆的許是不對,可沈婉話裡話外的顧明棠,是個敢說敢乾的女人。
他相信,隻要自己不同意,她就能去大院拉家具去。
陸懷揉了揉憋悶的胸口,說道,“來吧,帶著孩子,哪天上車我派人接你們。”
“那倒也不必這麼麻煩,不過您非要去接,我也不好推辭,畢竟長者賜不敢辭,那就這麼說定了,等定好時間,我就給您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