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大家都發出善意的笑聲。
有人還說,“你們彆笑,真的,我鄰居家的鐵柱,你們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個人高馬大的男同誌,可他手是真巧,他閨女的毛衣都是他給織的。”
顧明棠就笑了,“更歡迎城裡的待業青年參加招工考試。”
韓波印象裡的顧明棠不該是這樣子,可她到底該是啥樣,他也說不清。
她根本就不像個村婦。
坐在那裡,淡定從容,竟是絲毫沒有窘迫感。
如果說他下來是玩的,估計周縣會氣的臉色鐵青。
可他的確是如此,這個什麼毛衣加工廠的副廠長是二哥給弄來的,他根本沒看在眼裡,來的目的就是要將顧明棠給踩在腳底下不得翻身。
等將她整老實了,這個毛衣廠的歸屬自然有人操心。
算得上是一舉兩得。
當時他覺得搞笑,可正好他遇到麻煩事,需要出來躲一躲,也正好幫二哥和堂妹出出氣。
可現在看,怕是沒那麼容易。
顧明棠談笑風生,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可實際呢,要啥沒啥,比他還能瞎胡鬨。
奇怪的是,與會的人還都一副很相信她的樣子。
難不成被她的美色所迷惑?
趙家的人他也是認識的,要不要去打個小報告,讓這潭水混起來?
正出神呢,就被點名了。
“韓副廠長,你覺得咱們下一步做什麼?”
韓波一攤手,“我覺得,毛衣廠光靠嘴是建不起來的,沒有機器沒有毛線沒有樣品沒有設計師,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可多了,我是副廠長,還是聽顧廠長的意見。”
周縣也列會參加。
錢大姐皺著眉頭看向韓波。
這說的是什麼話。
沒有批複,上麵不同意,誰敢就建造廠房買機器買原材料招人,想啥呢?你拿錢呢?
就算是私營小作坊,也得批準了才可以。
何況,這是國營廠子。
顧明棠沒跟他廢話,“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韓波以為顧明棠的不客氣就是嘴上說說而已。
卻沒想到,他被安排去磚窯了。
他當然知道磚窯,他也做過知青,但做了一年,就被二哥給調進了縣城然後是省城。
亞楠那死丫頭是為了陸涼州,要不然她根本都不用下鄉。
即便如此,他也沒去過磚窯。
顧明棠在那說呢,明明比他還小,是怎麼笑的慈祥又親切的呢,“韓副廠長,我可是看過你的履曆,了不得啊,做知青的時候就因為搞發明得了表揚,那篇文章我看了,你的發明很厲害,玉米脫粒機,不但省時省力,脫粒效果還很好,可為什麼沒推廣開,就很可惜,不過今年秋收,咱們向陽公社是不是就能用玉米脫粒機了。”
韓波眉頭跳了跳,狗屁的玉米脫粒機,想得美,“顧廠長,實不相瞞,這個玉米脫粒機我賣了專利,收的錢給了大隊,其後就和我無關,至於後續如何,那就等等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