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顧明棠騎著馬返回了。
林柏濤和林柏春也從那輛卡車下來,上了桑隊長開的卡車。
既然喜歡在車廂裡呆著,那就在上麵呆著吧。
不大會功夫就到了暖陽針織廠的大門口。
顧明棠從馬上下來,拍了拍烏騅的腦袋,讓它帶著大黃出去玩,而她則是看著從卡車爬下來的兩個人。
神情淡定的讓他們兩個先出示自己的身份證件。
也就是單位開具的介紹信。
這兩個人,一個是食品廠的,一個是火柴廠的。
一個叫林伯濤,一個叫林伯春。
林伯濤臉色漲紅,他覺得自己的腦子被狗吃了。
怎麼辦出這樣的事來?
要是被單位的人知道丟死人了。
說一千到一萬,是因為從來沒將這邊的人放在眼裡。
覺得這邊的人就應該老老實實的聽話。
將人放下來就老老實實的捏著鼻子認一下。
也或者先將人安頓好了,然後再給他們這邊打電話。
那時候他們兩個早就回了西北城了。
誰能想到,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被人給追上了。
這兩個人滿腦都是汗水,造的很是狼狽。
顧明棠將介紹信遞給這兩人,很是認真的問道,“知道我是誰嗎?”
雖然有猜測,可不是很確定。
看著對方狡黠的眼眸,林伯濤不敢確定。
顧明棠又指著放在陰涼處的老人問道,“這位老人家是你們兩位的什麼人?”
這話問出來之後,在門衛室附近的大約有四五個人,幾乎都是領導模樣的視線都落在這兩個外地人身上。
他們的口音是西北那邊的,聽起來有些怪。
但說的是普通話,就能聽得懂。
後勤主任顯然有一些不耐煩了,“你們這兩位同誌將生病的老人家抬到我們廠子,還將人扔下就跑,然後現在問你這老人是誰,為什麼不說話,他到底是誰,如果你們還不說,那咱們就去派出所吧。”
一聽要去派出所,林伯春急忙說道,“彆去派出所,這人是我爸。”
“你怎麼將你爸扔在我們廠子門口?”
顧明棠明知故問道。
這樣的事情她並不在意被彆人知道。
隻要姥姥彆糊塗的將人給領回來,她能保證大舅和自家老媽是不可能與這家人沾邊。
如今,這人落到這個境地,就是人們常說的善惡到頭終有報吧。
“你們都不知道我是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顧明棠,你們將人扔在廠子大門口,肯定是衝著我來的,然後告訴門衛大爺說這人是我的親姥爺,可你們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們,竟然還要看介紹信,這就有些搞笑了,不過,不能你們說啥就是啥吧,你們的介紹信隻能知道你們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單位的,但這位老人家的介紹信呢?
對了,我從來沒見過我親姥爺,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家裡還都有誰,我想他也不知道我的存在吧,能和我說說你們為什麼突然間以這種方式將人給送回來嗎?”
林伯濤和林伯春沒說話。
“難道是因為他生病了不想照顧了?”說到這裡的顧明棠聲音變得有些嚴厲,“兩位老同誌,我再問你們一句,是我們這邊的某一個人給你們打電話了嗎?”
林伯濤抹了一把汗,忙道,“是啊,就是有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給我們打電話,說你現在是這個廠子的廠長,然後你們這邊也在打聽我爸的消息,我們就想著既然這麼惦記,就將人給你們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