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這些年不在一起,更有老太太偏心,周縣和自己的母親交流很少,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說這麼多話。
周老太太眼淚嘩的一下就流下來。
“我都這個年齡了,你還跟我說這些事,你是想逼我去死嗎?”
“媽,我們都是文明人,都是有文化的,您千萬不要拿您最討厭的尋死膩活那一套來說話,行不行?”
周家老太太本想哭一哭,可是一聽到這話,頓時就覺得無趣了。
她盯著鬢角有些斑白的大兒子有些晃神。
母子兩個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都是遲天秀那個女人!
“媽,我一會還要開會,你看不上天秀,也不是一天兩天,二十多年了,心裡攢著的事肯定不是一件兩件,您隨便說出來,您放心,我這人無論於公於私都很公正,絕對不會偏頗。”
此時,保姆已經下班了,家裡隻有周縣和老太太。
周愛軍還在廠子裡忙。
而遲天秀,明天才能從鄉下回來。
老太太心裡對遲天秀的意見宛如積蓄已久的火山,可是,如今讓她隨便爆發,不知道為什麼,反而熄了火。
對呀,到底什麼事呢?
這麼多年,大兒子的工資始終拿出七成來,從來沒有差過。
逢年過節,遲天秀還會給他們郵錢。
除去生活費,這裡麵遲天秀的工資也在內。
這就是二十多年了。
真的是從來沒差過。
都是有郵局的單子可查的。老太太想撒謊都撒不了。
周縣看母親的樣子,很是鄭重的說,“我從來不會發誓,誓言很神聖,不該用在家事瑣事上,可如果家事不再是小事,那便不能視若無睹。
今天,打破我幾十年的堅持,我可以與您發誓,小浩是我的兒子,我一樣看重他,與我們在一起生活,無論吃穿用度,不但沒有虧待他,反而都比小軍要好。
小軍從小到大,穿的都是他哥哥不要的衣服,當然了,每個家庭都這樣,沒必要較真。
可我要說的是,我的工資有七成要給您,因為還有兩個孩子在您那,哪怕他們工作了,這錢我也依然沒少您一分,但這是我應該做的。媽,這七成工資我一分沒少都交給您,對不對?”
周縣本不想和母親算的這麼清楚,可他發現,如果這些事情不解決的話,就等於埋了一顆定時。
母親的殺傷力不小啊。
雖然七十多歲了,可是心眼很多,不但裝病,還在來看她的那些人麵前詆毀毆打遲天秀。
那一巴掌打的真狠。
是用了全力吧?
母親到底有多恨?
還是單純的就是欺負人?
他偷偷去天秀下鄉的地方看過了,她的臉現在還腫著呢。
天秀是要做婆婆的人了,是單位的主任,管著一大攤子事兒,母親絲毫沒給天秀留麵子。
他到現在都搞不清楚母親是怎麼下去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