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東看她慘白的臉色,想起平日裡的做派,不得不放軟了聲音,「好了,彆想那麼多了,趕緊吃飯,吃完飯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還要坐火車呢。」
也許真就是冤家路窄吧,有的即便是住在一個樓層,哪怕門對門隻有三四步的距離,但也可能半年都見不到一次麵。
然後
今天早晨卻沒有。
拎著行李箱的陸涼州和顧明棠打開門的時候,對麵也打開門了。
孫東也拎著旅行箱和帆布包從家門口走出來,然後兩方人馬就在走廊遇到了。
老領導看到顧明棠和陸涼州也要出門的樣子,在走廊還就愣住了,不由得問道,「涼州,你們這是要出門嗎?」
陸涼州輕輕的嗯了一聲,「我正要跟老領導您說一聲,我和棠棠要去海城。」
陸涼州出門的時候不用和老領導請假,他隻要和他打個招呼就可以,有時候不方便都是秘書給老領導的秘書室打電話。
陸涼州昨晚故意沒有告訴老領導。
隻因為顧明棠說不能提前說,等在火車上遇到了嚇一嚇程傑。
媳婦很少會有這樣淘氣的想法,那一定要滿足她嘍,至於老領導那邊,早知道晚知道沒什麼區彆,老領導又不會放在心上。
孫東連忙笑著說道,「那可真是太巧了,我們也要去海城,這是坐的一趟火車,正好咱們一起走吧。」
老領導眯著眼睛看陸涼州,用手指點了點他,然後對著陸涼州招招手。
這些人一個個的就下了樓。
誰都沒想到,最後下樓的是顧明棠和程傑。
顧明棠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程傑,看到程傑臉色一下子變了,顧明棠滿意的冷冷的哼了一聲,大行李箱是陸涼州拿著,她手裡是一個帆布包,顧明棠腳步輕快的下了樓。
程傑站在空蕩蕩的走廊上。
她和顧明棠已經很長時間不說話了,但是顧明棠見到她,很少用嘲諷的目光看著她。
這一次,顧明棠簡直是挑釁一樣。
聯想到她也要去海城,難道她也知道了自己家的事兒了嗎?
可她是怎麼知道的?
即便知道了,她為什麼要去海城,還兩個人一起去?
當腦子有些清楚之後,程傑就想不明白了。
隨後也跟著噔噔噔的下了樓。
那邊老領導隻是問了一下陸涼州為什麼要去海城,陸涼州沒隱瞞,很是坦誠的告訴老領導,北荒瓜子廠的副廠長齊剛,就是那個總來串門的剛子,他就是程天賜的兒子。
而程天賜就是機械廠因公殉職的齊來弟。
老領導目瞪口呆的看著陸涼州,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不由得歎息的說道,「這我真是沒有想到啊,好在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父子兩個也算是沉冤得雪了。」
然後拍了拍陸涼州,「家裡這邊不用擔心,我知道你嶽父嶽母會過來,我們這邊也會幫著看顧的,你和小顧就放心吧。」
陸涼州點點頭,笑著謝過了老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