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傑捂住胸口,再次跌坐在床鋪上。
突然想起顧明棠剛才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提過齊剛的祖父,但當時她沒往心裡去。
天呐,告訴她,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孽緣?
難怪陸涼州和顧明棠要去海城呢。
原來那個孤兒剛子,也是瓜子廠的副廠長,還是大哥這幾天一直難為的齊剛,竟然才是程萬戶的真正繼承人。
他們這一家子從上到下都是罪人是小偷。
怎麼就是齊剛呢?
對了,他還有一個啞巴妹妹。
那個啞巴妹妹也在暖陽,現在是在京城的暖陽服裝廠。
這兄妹兩個是靠著顧明棠的。
顧明棠,和她有關係嗎?
程傑腦子裡亂哄哄的。
所以一切讓她的臉色漲紅,她自己感覺火辣辣的。
因為氣息不穩,整個人也在微微的顫抖。
顧明棠坐在她的對麵床鋪上,笑盈盈的看著臉色變幻不定的程傑。
不光是看,嘴巴也沒停。
“估計齊剛現在也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那孩子啊,其實也挺苦的,能走到今天真的是不容易,但是人家走的坦坦蕩蕩啊。
現在手裡的每一分錢都是靠自己辛勤努力賺來的,真的是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所以剛子就不太會為人處事,你說你大哥那麼難為他肯定是有目的,不是為了自身的利益,就是為了自身後麵的某些利益,總歸是有所圖的,齊剛就在海城傻傻的等著。”
“不過也是陰差陽錯,或者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再來一句文化點的詞,就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齊剛就沒能走成,要不然這時候都在南城了,他如今正好直接落實了身份,將該屬於他的一切都繼承過來。”
顧明棠都不給程傑說話的機會,掃了一眼她帶的行李箱,意味深長的說道,“有些東西可要保管好哦,尤其是老物件,有一點損傷,那個程家二叔可是不會放過你們的,說起來程家二叔雖然也不是個好東西,可他過的一點都不好,而且他患了重病,我聽說他現在就想要將功折罪,等著到了那一邊,見到自己的大哥,他才能好過一點。”
“程傑,雖然你對我百般瞧不起,因我是農村人,覺得一個農村人怎麼配得上出人頭地?在你城裡大小姐的眼裡,泥腿子就應該永遠做泥腿子,可我還是好心提醒你,輕拿輕放,有的物件很嬌貴的。”
程傑緊緊咬著牙,如果是以前,她怎麼可能讓顧明棠說出這麼多的話?
她有無數譏諷的話,要講給顧明棠聽。
可是現在,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引以為傲的身份就像碎滅的肥皂泡。
這個時候,程傑真的是太難堪了,甚至都想打開玻璃窗跳下去。
可是她不敢,她沒有這個勇氣,而且她們兩個是壓低聲音說話的,就算是她跳下去了,彆人會怎麼講,那樣的話,反而會更難看。
像程傑這樣精致的利己主義者,顧明棠一點都不擔心她會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