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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堅實的過熱胸膛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貼在少年被淋濕的纖細背脊上。
青年一手撐在少年左側,右手虛握著少年的右臂。
他像是很享受小美人細瘦身軀緊繃著的隱約顫動。
接觸的部分讓身後人的企圖昭然若揭,少年微啞的聲音從無措中漸漸沾染上了祈求。
“我,我會按時付房費的……”
“如,如果您一定需要的話,我額外支付一筆錢,您能夠找到更好的……專業服務,可以嗎?”
真可愛。
小美人不知道……
這樣說,會更容易勾著人乘人之危時,擄財又覬色啊。
亞邇維斯無聲的笑意更深,往後退了一步,留出一片看似寬闊,給人時間喘-息的空間。
“抱歉唐突。”
他扶著少年的手將包裹握住的鑰匙對準,熟練地扭開。
之後隨意握著少年的行李箱把手將其拖了進去。
少年被帶入了房間。
也許是因為行李箱在青年手裡,也許是因為這深夜中他已經無處可去。
也許隻是他預感到了即使他想離開,在剛剛初見端倪的接觸時,他也是沒法從這個半封閉的空間裡逃走的。
出乎預料地,這個房間並不小,或許比一般旅館的單人房還大一些。
“浴室在那邊的門後,淋雨了還是早點衝些熱水換衣服比較好。”
亞邇維斯微笑著靠在牆壁一側。
“嗯……我先安置一下行禮。”
少年有些猶豫,不過行李把手不握在另一個人掌中,到底讓他放鬆了些許,先彎下身把箱子打開。
——他不知道從俯視的角度,自己折腰時的曲線有多漂亮。
漂亮得太容易引起男性某些本能方麵的聯想,然後將其歸類為引誘。
抱著臂的亞邇維斯藍色的眼有一瞬間眸色很深,又行若無事地恢複如常。
太可惜了。
——魅到這種程度,竟然不是……
不過若真是一隻小流鶯,該要早就被拴上金質的鏈子,鎖在深藏的暗室中不見天日……
而不是出現在這裡。
少年在房間裡若到陌生環境的小動物似的小心張望,之後才慢慢試探著走動。
他隱約覺得空氣中像是有種馥奇調的氣味,在這種不熟悉感裡少年慢吞吞把必需品整理擺放。
亞邇維斯近乎享受地看著少年猶豫地在一小片地方來回,浸在他完全掌控的空間裡,一點點沾染上自己的氣息。
少年將換洗衣物拿好後,解下仍帶濕意的黑色外套時有些遲疑。
“厄,我是說,我要去浴室了…您………”
往常他也許不會在意,但剛剛經過了之前太貼近的接觸,他總有種……
危險感……
“是我的失禮。”
亞邇維斯目光有些留戀地在少年半邊襯衣緊貼的肩上停了一秒,便道:“如果水溫有問題的話,可以在外麵來找我。”
他笑了笑,將放在口袋裡的便簽拿出來,很快寫了串數字擱在門口的木櫃上。
“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如果碰到了什麼事,隨時歡迎來電。”
說完便乾脆利落地離開了房間。
因為青年的舉動有些被蓄意激起的愧疚,少年看了片刻門的方向,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鬆了口氣。
他褪下了外套,往裡間走,然後看見了一個配置齊全的浴缸。
整間浴室相當寬敞。
這著實讓少年感到驚訝,不如說,一般旅店會為值夜班的前台員工留一個這種麵積的房間嗎?
少年躊躇著,還是扭開了放水閥,等待之後把自己全身埋了進去。
他在包裹著的熱水和水汽的恍惚中忽然意識到,自己嗅到的馥奇調的氣味似乎來源是一款……非常昂貴的男士香水。
自己知道,是因為時麟身上有一段時間帶過,不過他香水換得勤,所以他印象不深。
對價格並不太敏感的少年也記得,那個變態用的香水最低也是每盎司幾千A金起。
少年閉了閉眼,決定明天就想辦法尋找附近彆的旅店。
……
找新住處的路上並不順利。
N國遠離市中心的地域這片車輛極少,計程車更是完全沒有,也許是因為整個區域不算太大,也幾乎沒有可以稱得上公共交通的存在。
少年先是步行去距離較近的旅店問詢了一遍,發現沒有任何一間旅店有空餘房間,單人雙人都是。
此時少年還僅僅以為是自己運氣不太好。
雖然對沒有特殊景點的地域旅店全部爆滿有些疑惑,但也隻以為是旺季的原因。
這一天夜晚少年仍舊待在那間房間裡。
本應值夜班的青年似乎並不在旅館。
踟躕了一會兒,少年給那個電話發了簡訊告知情況,被爽快地回複了,表示不介意。
少年之後詢問青年的銀行卡號,他準備儘快把房費轉過去,可是這次沒有收到回訊。
隔了一天,少年開始去較遠的旅店和民宿詢問,可是一連幾家,都得到沒有空房的回複。
他隱約從幾家旅店接待的眼中看到第一眼驚異後了然的眼神。
為什麼?
較遠距離的幾家旅店在網絡上是名氣較小,評價也少許多的門店,即使這個時季遊客劇增,也不該出現所有旅店都沒有空房的情況。
少年開始察覺不對,可仍舊隻能回到原來的房間裡。
因為太過惴惴不安,他沒有給那個聯係電話發簡訊。那邊也並沒有主動發消息過來。
隔日再次一無所獲地回到雙層旅館時,少年猶豫著試圖向前台的員工詢問,這家旅館老板的狀況。
兩位員工從少年出現在門口時就隱約往那方向看,對他上前的問詢雖有些吃驚,但很快熱情地與他閒聊。
他們說老板是個大忙人,不過現在帶老婆女兒在北國度假。這家旅館隻是一時興起的情懷產物,不過老板手頭產業中很小的一個零頭罷了。
有時候如果不是定時收到工資,都會想他們是不是根本被遺忘了。
“可是……那個房間是貴店老板為誰留的呢?”少年蹙著眉問。
兩位員工麵麵相覷,同時有些不確定起來。
他們想了會兒才回答,似乎是老板的……教子。
想進一步詢問時,兩人似乎有些奇異的避諱,什麼都不再說了。
少年在房間裡回想時,很確定那兩個熱情回答自己問題的員工一開始的眼神……和自己看過許多,不太適應的眼神很相似。
其他那些知曉他求宿的旅店接待也是這樣。
可即使是……即使是如此,他們也不願意回答之後的問題,或者接受他的求宿。
之前意圖不明的,追逐著他漸近的模糊身影這幾天也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