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方向,有百年妖領現世。你是為其而來?傘下女子清冷的
聲線問。
非。顧修煜答。
.…那便同是這北地的雪境。傘下女子道。
素手在青銅爐諳練地撥弄幾下,爐內空燃起火焰,扣闔,然後極淡的清煙飄揚而起。
淺淺的霜白雪霧彌散了,隨著這縷特殊的煙塵使人能看清這一域霧後清晰的景象。
半柱香後雪境可入。素手主人道。
多謝。顧修煜沉吟片刻,毫無疑問傘下女子綢繆已久而此時未曾猶豫共享是極為友善的行為。
事儘後,我會為足下製一件特異的鑄兵。
破境後再提吧。傘下女子微微側頭道。@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此時,女子看向站在不遠處低頭,砌了個小雪球的狐狸耳少年,柳眉極輕地動了一下,眸中鮮見地若有訝異。
那白雪化似的小狐妖也將同入?
….他會隨我入境。顧修煜神色平冷道。
他不會把小狐狸放在境外,那樣這隻不聽話的小狐狸一定會在他看不見時……逃離。
入境之後,走獨路。傘下女子道。
我知曉。顧修煜眉宇間神色淡淡。
雪境主為幻境,雖會被迷霧自分隔,但是實際境內的域地並不廣。
境中會為無人遇過,如擲骰子一般無征兆的生陌浸染所擾,不為人所異,不為人所同。還望閣下與其各自小心。
傘下女子簡單頷首,便轉身,回到侍從們中間。
顧修煜低頭,把狐狸耳的少年從雪絮的包裹裡牽起,將人箍著腰眉目肅然地說著什麼。
自從那段小狐狸天天粘著人取暖的時日過後,顧修煜似乎就習慣了這樣錮著小家夥在身前說話。
狐狸耳的少年似懂非懂,慢吞吞應了。
半柱香後,境啟。
傘下女子頷首示意後,與身後的寥幾位侍從相繼踏入。
隨著進入,雪境中人的背影都顯得模糊,直至消失不見,似融進了雪霧裡。
顧修煜未猶豫,牽著少年一同進入。
有隱秘的傳聞中言…
—北地那座終年不開的雪境,會叫人雪霧中見執念之物,叫人執迷,叫人沉湎,然後湮沒在那漫無邊際的皎白雪色裡——
入了雪境,每個人都如同踏進了迷霧裡,無論如何進入,身側都沒有旁人。
所見或為陌生,也或為熟悉的景物。
顧修煜在原文劇情中,再次看到了那場滿目都在燃燒著,那過於濃豔,詭譎,又絕望的大火。
此時依舊,或許更多
那漆黑的眼中逐漸染上了猩紅,而無來處的浸染放大了這種執迷,讓那雙瞳孔收縮,一時陡變化針尖大小。
緊握著的掌心隨之染血。
狐狸耳的少年慢慢走在道路上。
他看到的什麼景象都沒有,隻有滿目的瑩瑩飄雪落在草地上
小狐狸沒有執迷。
他的世界一片雪白。是雪境中原本所在的境地。
雖是冬日,草地卻一片勃勃生機的綠意,雪粒落在上麵,激起一小片彎折又圓潤地彈起,若有趣味。
也就是這種奇景所生的境地,才會有洗煉石等數不儘世間罕見的天材地寶現於此。
可奇怪的是,這地域並不算大,小狐狸走了幾步,轉頭四處看看,又是相同的景象。
小狐狸迷路了。
這不正常。
狐狸耳少年並不是路盲症的體質,平時無人牽引時在城鎮中獨自行走,尋路毫無問題。可此時就像是鬼打牆似的,無論怎樣行走,都留在同一四麵。
小狐狸無法,低下頭拔了一小棵草作記號,往前幾步,回頭看看,再拔了一小棵。
這麼斷斷續續地,總算是往前前進了一小段。
所見視野漸漸開闊起來,到了一山川流水處,雖仍覆著雪,但兼具生機與雪白靜默,著實若天開圖畫般的好景致。
狐狸耳的少年小步小步走著,經過山澗時,忽地聽到了人聲。
他烏發間茸茸的尖耳動了動,循聲往那一處暗處的石窟走去。
竟然是那仿若遺世的白衣女子。
雪境中少有能遇到旁人的情形,也許是小狐狸見到的是雪境中原本的地域。
少年小心翼翼往裡探了探,見那天姿的女子玉白的麵孔染著不正常的模糊紅暈,薄唇間微微開闔著,溢出—兩聲急促的喘-息。
雪境會隨機地為踏入者置一項負麵的浸染。
顧修煜是放大執迷,小狐狸是迷途,而薄離………
小狐狸斂聲看著,覺得白衣的好看姐姐是不是在雪地裡發燒了,擔憂地輕聲開口道。姐姐……….@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可下一秒便天旋地轉,狐狸耳的少年被踞坐在腿兩側,一邊肩被製住。
少年烏發間的茸耳前後擺了擺,心中困惑,想難道自己看錯了人?…這是雪境中設置的幻影?
可是不對啊,他嗅著氣息和在雪境外的明明一樣………
少年想抬起身體,挪動自己,可卻被牢牢桎梏著,一動也不能動了。
不止如此,少年呆呆地垂落在身側的蓬鬆尾巴被握住,柔軟細-嫩的尾端被捏起,還輕輕地揉撚了片刻。
——少年很明顯地隨著動作不適應地顫了下。
玉白勻稱的修長指節與沒有一絲雜質的皮毛在一處,不知哪邊更白些,這畫麵無端綺麗。少年怔怔注視著,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明白好看姐姐為什麼要動自己的尾巴。
狐狸耳少年水潤潤的藍眼抬起,猶豫地開口∶姐姐……….
目光觸及的下頜線條極優越,淺紅的薄唇開闔時,卻無端顯得妖異。誰是你姐姐?嗓音微啞。
熱而滾燙的溫度從壓著自己的腰下傳來。
少年輕微掙著,此時那雙眼睛微微睜大。
此時小狐狸才察覺,那聲線雖然清冷透澈,卻並無一絲女子的嬌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