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璦昧的聲響漸小,也可能隻是喘不過來。
“燁哥………”少年的聲音輕小,明明清澈得像是初雪,卻很快被染紅。
雪粒像蜜糖一樣稠得絲甜。
“…怎麼?這就受不住,教了你怎麼呼吸……”
那邊年輕男人似不經心地嗤笑,其中卻藏著很深的儼足感,像是嘗著纏勾已久的美味。
小得可忽略不計的衣料摩擦聲。
被壓在牆邊的少年似乎被弄得害羞過度,教握著掛在人脖頸上的手掙了一下。
可細小的璦昧聲響仍然傳來,想必把他困在臂彎和牆壁間的男人並沒有放過少年。
譚景望著鏡子,無聲無息地隔絕了聽覺。
他閉著眼,感覺到反應已經被壓製下去,將袖口整理好,然後轉身從門口走了出去。
……
譚景是個欲-望很淡的人。
毫不誇張地說,他連淩晨剛醒或者夜晚這種一般需要自己解決的時候都很少。
所以這於他是一種異常的狀態。
他甚至隻聽到了聲音……以及在腦中模擬出了假象。
這對譚景來說,已經近乎有些荒謬。
他坐在一張椅上,雙腿交疊著,忽然想點一支煙。
——可他已經戒煙很久了。
這無來由的躁鬱和微微的煩亂讓譚景臉色較往常時更差。
於是小心翼翼從旁經過的演員或後台工作者隻覺得影帝更加生人勿近了……他們最好不要觸這個黴頭。
…
譚景在戲份外有的時候會獨自坐在那導演給他置的專用座椅上陷入停滯。
等他從怔忪中回過神來,總是發現自己的視線在後輩同僚身側,或者空無一人的地方,就像在無意識地搜尋什麼。
這讓他蹙了蹙眉,將指間夾著的一支煙放回唇間,吸了一口。
不得不說,男人輪廓深邃的臉孔在這種安靜氛圍中非常吸引人。
頂級的荷爾蒙是什麼模樣,人們這時候即明白了。
年輕的小演員經過偷瞄時都不自覺有些臉紅。
幾個女生私下裡議論,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看著影帝大大這時候的眼神就………腿軟。
那個少年沒有到劇組裡過。
或者說,從未公開出現於人前。
譚景無意識地思考腦中碎片化的訊息時,坐在邊角小板凳上看場地的導演側頭與後輩同僚交談。
隻言片語觸及了某根經絡,譚景神色微動……看來導演在劇組偶然碰見過。
“欸,那天和你一處那小年輕……”導演意有所指。
“……叔伯家小孩兒。”後輩同僚看起來沒什麼大反應,眉宇間閒閒散散的輕浮不變。
可若是真如此,想必這浪-蕩子在劇組仍舊無所顧忌地在幾個大小美人藝人間玩得風生水起,桃-色緋聞又可以造上幾大版。
導演沒察覺不對,看著後輩同僚拍了下掌說:“那倒好啊,你把他帶過來,我有個看好了的小角色,合他演。”
後輩同僚神態仍舊是那樣懶洋洋地沒個正形。
那雙標誌性的桃花眼眯著,沒說應也沒說不應,隻道:“我回去問一句吧,他不是圈內的,不一定答應。”
導演也不知說了什麼,後輩同僚點了下頭,之後便罷了。
說實話無意聽到這段不長的對話時,譚景有些驚訝。
衛導雖然是個標準向錢看的一流商業片導演,但看人的眼力是沒話說的。
……不是每個導演都有機會讓譚影帝欠下人情,幾年後軟磨硬泡來要債。
能讓他一眼相中,想必小孩兒的外貌條件相當好,甚至起了為他定個專門角色的心思,連那位後輩同僚擺在臉上的拒絕都視而不見。
隻是不知道……那小孩兒會不會真的到這裡來。
……
消毒水的味道並不刺鼻。
實際上如果一周要來上一次甚至幾次,對這種氣味會習以為常,甚至根本失去對其的感覺。
“想要哥哥的煙?怎麼……”輕佻的笑聲過去,“哥哥疼你的時候親得還不夠?”
“嘖,彆鬨彆扭啊………行了不逗你了,喏,已經關了,煙給你。”
烏發的少年坐在等候椅上,走廊靜悄悄的,腳步的回音都極少。
那雙墨黑的瞳孔空空的,將錄音的前一段截去,隻留下後半段。
‘[——]的電子煙’的左下角,很快灰色的“已交易”幾個字出現。
他看了眼賬目上累積的數字。
音頻不僅是作為物品所屬的證明音頻,對自己來說,同樣是表明該物品是為主動“贈予”他,而非通過非正常手段取得偷-竊的證據。
少年看了看數字位數,向上看時在腦中計算。
過了半晌,他站起身,隨著病房內一位護士開門走出張望,見到他時放低聲音點頭道:“病人家屬可以進來了。”
烏發的少年此時才慢慢走進那扇白色的門。
“……他的情況還好嗎?”
少年看著病床上連著呼吸麵罩,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的男孩,卻注視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隻詢問護士道。
床單下的男孩年齡與少年相仿,可太過瘦弱,看起來隻像是個小男孩。
“你弟弟的狀況還較穩定,但是………”護士斟酌了一下語言,柳目慢慢眨了下才猶豫道,“隻是主治醫師說,可能拖不到更久了,一個月後必須準備手術。”
護士道:“他叫我先給你做個心理準備,想好了決定要做幾天內去他那裡簽手術協議。”
護士將醫藥單據遞給少年,神色若有忐忑和不忍。
那上麵是對一個才成年不久的年齡來說難以負擔的金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