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不喜歡彆人對他笑,那她就先對他多笑笑,反正笑不要錢。
她洗刷好,就躡手躡腳縮進床裡,拉開被子剛躺了進去,便冷不丁地聽到宇文晟的聲音:“明日,便不要忙得這麼晚了。”
鄭曲尺一驚,朝他看過去,卻見他側著身子,沒朝她這方向,她吹熄了燈,也瞧不清楚他黑夜當中的側臉是何神情。
“不會了,打擾到你休息了嗎?那我明晚歇在幺妹房中……”
話沒說話,就被宇文晟幽怨地打斷了:“你就這麼不想與我待在一處?”
“沒有。”她當即否認。
說什麼也不能承認她想躲避他,從回來後的每一夜,她都活像隻受到驚嚇的蝦子似的,蜷縮成一團,一閉上眼,全是他各種血腥恐怖的畫麵。
這種情況就跟與殺人魔睡一張床,雖然知道對方目前不會殺她,還待她頗為“和善友好”,但基於對其喜怒無常本性的了解,她很難說服自己待他一如既往。
兩人之間沉默了許久,宇文晟忽然道:“我很冷。”
“嗯?”
“我想離你近一些。”
說著,他拱起被子,身著單薄褻衣的身軀便貼過了鄭曲尺,對方身上的涼寒之氣傳遞過來,叫一身氣血充足暖呼呼的鄭曲尺,一下被凍得打了個哆嗦。
他沒有貿然觸碰到她,僅僅隻是將之前兩人中間的位置拉近,雙肩相靠,不再有距離。
“可以嗎?”
鄭曲尺渾身僵硬,險些沒忍不住張嘴就噴,你都挨過來了,還問可不可以,我說不可以,難道你還會退回去不成?
“你如果嫌我冷著你了,我便退回去,反正我也早習慣手腳冰冷一夜地睡了。”
夜裡聽,他低柔輕嘲的磁性嗓音,給人一種莫名撩人的脆弱。
聽他這麼一說,鄭曲尺就沒轍了,她這人,一向遇硬則弱,但反彈性極大,但遇軟是真軟,都怪她祖上沒出個奸臣,給他們家遺傳下來的全是真善美因子。
“……那倒也不用,我近來補藥吃多了,火氣大,中和中和一下,剛好可以消消火。”
“當真~”他冰涼的身軀貼過來,像滑膩的蛇,還是一條斑斕豔麗的毒蛇:“那我可以握著你手睡嗎?我體寒,這樣更容易替你消火。”
鄭曲尺想縮回殼裡了:“這樣睡,會不會太麻煩了,要不,咱們還是就這樣平躺著,各睡各的吧。”
然而,得寸進尺是男人的本性,她允許了他靠近一步,他便想與她更親近一些,不想再與她分界而眠。
“好啊。”
他這一次倒是應允得十分乾脆。
然而,天還沒亮,鄭曲尺吭哧吭哧地扛起斧頭,趕緊跑山裡去了。
家有妖夫,她是真怕會被他吞入腹中給嚼巴嚼巴了。
說好的各睡各的,她那麼規矩一人,怎麼可能會睡沉越界,滾進他懷裡緊扒著不放消火?
分明就是他妖言惑眾。
她打定主意,今晚絕不再跟他睡一屋了。
先進山去挑選合適的木頭。
午後,回家吃過飯,她就又跑了一趟縣裡的工坊。
她專門跑到鐵匠鋪,拿出手繪圖紙,讓他們按照她的設計圖跟大小規格,訂做了大車的鐵環、鐵鉤等。
木頭其實在坊間也有現成的在賣的,像楊木、槐木這些硬木料都有,可她問過價後,決定為了節約成本,還是自己傷好了再上山伐木,扛回家中。
要說這車子,難的是做車軲轆。
她設計的每個車軲轆直徑都達到了4.5尺左右,由十八根輻條和一百多個鉚釘支撐,這四個車軲轆弄下來,就是一項不小的工程。
雖然她能自己做,但她還是打算外包給木匠。
因為光是打磨這一套工序下來,她就得耗時幾個月,她隻有一雙手,自己做太費功夫了,還不如給些工錢,叫上十個八個木匠同時開工替她弄。
得緣於她之前在營寨的打工經曆,認識的木匠不少,所以可以物美價廉地包工包料完成。
因為車體大部份都是榫卯結構,所以這必須精確計算出每根輻條的角度,稍微差一點,就不能和車轅吻合,圓就變形了。
但這些恰好也就是鄭曲尺的強項了,她在數學這一塊兒可不是吹牛的,學不好數理化,她就乾不好土木結構這一塊兒。
所以她將計算好的具體數字,都在每個部件上麵標注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算來個木工小白,隻要按照她繪製的圖紙來做,都不會出差錯。
當然,為了不讓同行抄襲她的設計,她將部件弄得很零散,就跟現代手工珠花似的,珠子是珠子,葉片是葉片,梗是梗,套是套,乍一眼看全是零部件,隻要不彙總,就不一定能猜到她想做什麼。
關於一些彆人實在弄不來的東西,她就得自己親自己動手了。
感冒了,靜正噗嗤噗嗤地打著噴嚏,趕緊買了些藥回來吃上,希望睡一覺明天就能好了,靜這邊的天氣變化無常,防不甚防TT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