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沒問題了,明天他還會過來,咱們就事先設好埋伏,安排好一切之後,就將他擒獲。」
武亮看了看其它三人,有些遲疑:「夫人,就憑我們幾人恐怕……」
「誰說就我們幾個人?你們多叫上一些人,咱們一塊兒上啊!」
既然是埋伏,那肯定多整些人在暗處一起使勁更保險一些啊,反正也不是跟他硬拚,陰人一方得做好萬全準備,然後來他一個措手不及!
「夫人,調動軍隊是需要將軍兵符的。」藍月無奈地提醒道。
他們手上沒有兵符,根本談不上「多叫上一些人」。
見夫人不懂軍隊內部的情況,藍月乾脆再說詳細一些:「這麼說吧,蔚近衛官可以私自調動一部分人,但僅限於他手中的那一小隊人馬,而王副官亦然,如今兩位長官都不在營寨,夫人若是要調動大批玄甲軍出寨作戰……調不動。」
沒有兵符,根本調不動。
他們沒有,鄭曲尺……她手上也沒有令符啊?
鄭曲尺反應了一會兒,眨巴了下眼睛:「那誰有令符?」.
四人異口同聲:「將軍。」
鄭曲尺:「……」
人都沉河了。
「你們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兵符他外出時並沒有帶上,而是留在家裡了呢?」鄭曲尺如斯問道。
四喜認為有可能:「將軍此行不為行軍打仗,再加上他不必兵符就能隨意調派四象軍,倒也有可能不會將兵符隨身攜帶,以防丟失。」
「那假如他沒帶身上,那兵符最大可能會放在哪裡呢?」她看向他們。
而他們四人亦齊齊地看向鄭曲尺。
「這事不是該問夫人你自己嗎?」
「我哪知道宇文晟的兵符……」
她忽然話到一半,靈機一動:「主軍大帳!」
鄭曲尺回到長馴坡營寨之後,一頓上下翻找,無果。
她氣餒地一屁股坐在床榻邊思索。
假如他真將兵符隨身攜帶走了呢?
她餘光掃到床邊上屬於宇文晟的玉枕,他以往都是枕著它入眠,她下意識抬起來,看了看下麵。沒有。
這麼重要的東西,哪個好人家會隨便放在枕頭下麵啊。
要放也是放在……
對啊,假如她有一件貴重的東西,肯定也不會放在「辦公室」,肯定會認為擱家裡邊兒藏著更安全些。
而在福縣,宇文晟的家就隻有……
鄭曲尺剛有了一個想法,不想耽擱時間,就又馬不停蹄地跑回了桑宅一趟。
桑大哥見她急吼吼地跑回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忙急聲問道:「尺子,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沒事沒事,大哥,我隻是回來找一樣重要的東西。」
她跟桑大哥解釋了一句,就直衝自己的房間。
桑大哥拄著杖在她身後追著:「找什麼?要我幫你嗎?」
「不用不用,哥,你去歇著,我自己能行。」
「那好吧,你用過晚膳沒?哥給你弄些吃的,炕幾張麥餅。」
「沒吃勒,謝謝哥。」
等桑大哥去廚房忙弄飯時,鄭曲尺則在房中翻箱倒櫃,可找了一圈都沒尋著一樣類似的物件。
最後就剩下她平時繪畫設計稿的幾個裝紙稿的盒子沒翻了,她雖然想著他不可能將東西放在那裡邊,可還是不死心想翻來看看。
隻是在翻找之時,她手肘不小心將擺設在案幾上的雕像給碰翻在地上。
她一驚,趕緊放下手上的東
西,蹲下將宇文晟的雕塑給撿起來,再仔細查看一下有沒有哪裡被磕壞了。
「還好,這木頭硬,沒給砸壞……」
她正摸著雕塑的丘壑紋理,忽然感覺到雕塑的底部有些不對勁,她奇怪地翻轉過來,卻正正看到底部一塊被暴力嵌入進去的令牌。
為啥說暴力?
因為一看嵌入的歪斜角度,與邊緣不平整的毛糙,就知道它是被一股強勁的力道給打進去卡住的。
鄭曲尺大口深呼吸了一口。
她力道也大,一個抓力使勁就將這塊四寸長的漆金牌子給摳了出來。
這塊鐵牌上麵雕刻著一個「兵」字,周邊圍繞著浮凸「兵」字的是宇文家漆暗底色的千鳥花紋,沉甸甸的重量。
「他還真是將它留在家裡麵啊。」
本來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卻叫她挖到了一個寶藏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就是不要太爽。
鄭曲尺手握兵符,想著自己拿著這樣一件令牌,就可以調動軍隊為她所用,她在幕後發號施令,拘神遣將,威風凜凜,這手握千軍萬馬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感覺就像雲端~
但沒讓她在雲端臆想太久,藍月便告訴了她:「夫人,這是玄甲軍的急調兵符,不可當虎符用,因此一次僅可調五百至一千人馬,不可以號令全軍的。」
鄭曲尺一下被拉跌入凡塵:「……終究是錯付了。」
——
翌日
鄭曲尺一大早便等在了那裡,她有些緊張,因為一會兒若打起來,說不準對方會因為怨恨她耍詐,不顧一切阻撓拚死拿她祭天。
不過她跟她的滅團四人打好了的招呼,到時候他們不管其它,隻管救她。
可是等了一早上,人都沒來!
看來對方是失約了……
鄭曲尺說不上是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
但剛想撤,卻看到人來了,不僅如此,他還拖著一輛血淋淋的板車,那血沿著一路流啊滴啊,驚得鄭曲尺都僵住了。
他……他這是剛從哪裡殺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