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已經為他們換了新茶,沈從微這會胳膊疼,就把陶缽遞到謝抒饒手裡,兩人眼神對接一下。
謝抒饒便開始搗晚上吃的鹹口擂茶。
沈從炻品了口茶,感覺茶湯他濃,蹙眉放下茶杯,說道:
“隻不過失憶之說並不是長久之宜,應提前了解些往事,不然以後若是有人拿此做文章,定會讓你不知所措。”
“這是事實,又有何文章可做。”
“在這深山裡,如若抒顯出事,我與從微不在,你以何身份出來主事?說你自己謝家二小姐,卻不知家門在何,琴棋書畫不精,甚至你在貞定都不認識幾個人,鮮少有人知道你的長相。”
謝抒饒一時沒聽明白,他此話有何含義,隻覺得有些懵。
“你的意思是有朝一日,謝抒顯遇到危險,我就成主事的了?那我不是要去助攻一下。爭取早日成為主事!”
謝抒饒有時候就是這樣,不想做的事,就開始裝傻充愣,開玩笑打哈哈。
“抒顯,你家妹妹對你積怨已深!”沈從炻接了她的玩笑話,繼續說道:“他死你妄!”
“咳咳咳,彆!”謝抒饒被一口水嗆的話都要說不出來了。
看了沈從微一眼,用眼神傳遞內容:這不親切的大哥,果然名不虛傳!
“大哥,你嚇到她了。”
“我們沈家人在戰場上一向驍勇善戰,卻不想,如今出了個女軍師!”沈從炻說話越來越來慢,眼神淩厲,好似之前那個跟她討論上饒村琴棋書畫之事的人,已不複存在。
沈從微一聽這話,立刻禁了聲,她不是女軍師,不是!千萬不要連坐!
她拿起手帕擦擦汗,故作鎮定,與謝抒饒快速的挪開一個身子的距離。
這外麵知了還在不停地叫著,聽在謝抒饒耳朵裡,有種悲歌之感,沈從微是靠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