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隻手成掌捂在拳頭上,向上向裡發力,利用氣流將堵在咽喉的東西衝擊出來。”演示完畢,秦朔還非常好為人師地問道,“聽明白了嗎?”
“原來如此!”林錦眼睛發亮,“就是要腹部受力。怪不得呢,之前不是那誰家的小兒子,被果子卡住喉嚨,氣兒都沒了。後來又活了,得了個混名兒叫鬼不收。”
一旁的墨硯忙道,“是門房張大爺家的孫孫,吃果子卡住了,臉皮都青了,眼瞧著就不行了,張大爺不服氣,就把小孫孫抗在肩頭去找醫師,結果扛著沒跑兩步,卡著的果子便從嘴裡掉出來了,小孫孫也活了過來。”
“估計是因為抗在肩膀上,腹部受力將卡著的果子給壓出來了。”林錦明悟,又誇道,“咱八姐好聰慧!”
秦朔嘴角抽抽,心道,林錦這小子的八姐濾鏡比自己還有厚,旁的不明內情的人聽到了,還當林錦才是親弟弟了。
話說到這兒,秦朔抬眼一看,天色已然不早,街道上愈發熱鬨起來,元宵佳節的氣氛也愈發濃烈了。於是便打算告辭了,“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林錦忙道,“咱們晚上再遇哈!”
秦朔卻沒立馬答應,隻道屆時看情況再說。
秦朔打道回府,囑咐小廝石頭將一路上買的些花燈、泥塑等小玩意兒給府上的眾人送去,自己則鑽回房間,準備擬一個奶茶鋪子的改造方案來,林錦的話給了秦朔不少啟發。
然而還不待提起筆,大丫鬟夏荷便領著一行丫鬟婆子進了屋。
“這是做什麼?”秦朔收拾起筆紙,抬頭問道。
“是夫人送來的新衣,說是元宵佳節,大家夥都要穿得鮮亮些才好看。”夏荷回答。
如今這鎮北侯府有三個“夫人”,太夫人是秦朔的奶奶,老夫人是秦朔的阿媽衛氏,夫人則是指如今的鎮北侯夫人高氏,也就是秦朔的大嫂。
“新年不是剛穿了新衣麼?”秦朔不解。秦家不是喜奢的人家,日常生活過的樸素得很,一年到頭也就製四五回新衣。
“小九爺,你快換上,這衣服可漂亮得很,您穿上定然好看的。”說著,夏荷便從婆子手裡的托盤上取了新衣要給秦朔換上。
新衣展開的一瞬間,秦朔隻覺自己亮瞎了眼,那明晃晃、紅彤彤的一團,那是要把自己像哪吒一般打扮麼?
“小九爺,這灑金百蝶穿花袍可了不得,據說一個手熟的繡娘每日每夜地繡,半年才能繡出一匹來。”夏荷小心地袍子捧在手裡向秦朔展示。
秦朔瞧著衣服上的金絲繡花,又瞧了眼那些個丫鬟婆子,隻得道,“這袍子不便宜吧,真是勞煩大嫂費心了。”
話音剛落,一個圓臉吊眼的婆子便笑道,“夫人說了,隻要小九爺喜歡,多少銀錢都使得。況且也不過一百來貫錢罷了。”
一百貫錢,按照如今的購買力換算,約莫相當於現代三四萬塊錢了。秦朔沒想到,如今自己竟然是真過上了揮金如土的貴族階級生活了。
灑金百蝶穿花袍才僅僅是一個開端,穿上這價值百貫的衣服,免不得需要一些華貴的飾物來配了。夏荷為秦朔換上外袍,又為秦朔重新梳頭戴上了鑲嵌著寶石的紫金冠。
感覺著頭頂的重量,秦朔心知這頭冠定然也不便宜了。
足足打扮穿戴了半個時辰,夏荷終於將高氏為秦朔準備的衣物、飾品全都給穿戴上了。站在黑曜石穿衣鏡前,秦朔隻覺得自己像棵掛滿了彩球的聖誕樹,又像是一個行走的珠寶展示架,從一頭到腳都是珠光寶氣、閃閃發光。
“這....不好吧.....”秦朔遲疑,“晚上出去看燈會,人擠人的,要是被順走一兩件寶玉,那可如何是好。”
“小九爺,您就放心吧。晚上出去自有護院們跟著,哪有不長眼的敢伸手。”高氏派來的婆子勸道。
“行吧,行吧。”秦朔諾諾點頭,心知這都是大嫂的一番好意,自己自然不能拂逆了,隻對婆子說,“代我謝謝大嫂,勞煩她為我費心了,這些我都喜歡的。”
嘴上這樣說著,秦朔心中卻窘迫得很,一想到今晚自己要穿著這紅彤彤、金閃閃的土豪裝備出門,萬一遇上同窗們,那不得社死麼!還有林錦那家夥,定然會過來找自己的。
可是,如果自己不穿的話,大嫂估計會失望吧,花了錢還不討好。反複權衡之下,秦朔還是穿著土豪行頭出門了。然後便在院門口遇上了另一座行走的珠寶架子——他八姐秦清和,頭上戴著金絲海珠簪,脖子上是金螭瓔珞,裙邊垂著的五色絲絛上係著白玉雙魚佩。
姐弟二人相視一笑,眼中俱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