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秦朔還打算裝病以此躲避和二皇子的接觸,沒想到人家根本沒將自己瞧在眼裡,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九爺,咱出發吧。”彪叔道。過今日城外的這一出,自己的名聲是徹底臭沒了,算不算是陰差陽錯幫了自己?
“那什麼....食色性也,就算是個姑娘,那也沒什麼。”彪叔摸摸鼻子諾諾道。
秦朔也懶得去糾正解釋了,隻問儲雲,“你今日來又什麼目的?就為了壞我名聲的。”
“我不是說了麼,小九爺去哪兒,我就要去哪兒。”儲雲摸著油亮的辮子,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
先前濟世教三人夜闖侯府之後便沒了蹤跡,秦朔還以為是自家阿爹錢給到位的緣故,沒想成竟然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估計是侯府戒備森嚴,濟世教的找不到機會,隻得暗中盯著,結果自己一出上京城,他們便找上前來了。自己身上有什麼值得他們如此謀算?!
秦朔看向遠處那些看熱鬨的老百姓,瞧著那一張張樸實無華的勞苦群眾的臉,心朔捂著口鼻,然後讓人取來紗帽戴在頭上,又將絲綢帕子疊成三角巾如同口罩一般係上,一起阻隔沙塵。
“快也給我一塊。”儲雲是半點不將自己當我外人,見秦朔一番操作,立馬也有學又樣。又覺得自己的粗布巾太悶氣,伸手便向秦朔討要一方絲綢帕子。
“小九爺總不至於眼睜睜看著自己女人受苦吧!”儲雲斜眼。
秦朔算是服了這臉皮厚的家夥了,隻得也給了一塊帕子他。
“彪叔,讓大家都找塊巾子圍上口鼻,沙土吸多了對身體不好。”秦朔交代坐在車架前的彪叔,又道,“大嫂不是給我準備好幾匹絲綢鍛子麼,等下紮營修整的時候請李嬸她們給大家夥兒都裁一塊遮麵巾。”
不等彪叔回話,一旁的儲雲已經怪叫起來,“秦老九,你可真是大方,難不成是散財童子下凡來了。”
彪叔也道,“九爺,咱們身子骨壯碩得很,可彆糟蹋了好東西。”
秦朔卻很堅持,綾羅綢緞不過身外之物,這粉塵吸多了,吸出個粉塵病來可怎麼辦,那就得不償失了。
“出發前阿爹可說了,一應事項全聽我的。”秦朔佯裝生氣道。
“你可還真是個大好人啦,真會收買人心。”儲雲在一旁陰陽怪氣地嘀咕道。
聽著少年的揣測,秦朔懶得解釋,直接伸手,“把帕子還我,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儲雲連忙躲開,緊緊捂住臉上係著的帕子,大聲道,“給了人的東西可不帶要會了!還有沒有江湖道義了!”
“收人好處還惡意揣測,沒江湖道義的是你!”秦朔不客氣地懟道。
拿人手短的儲雲縮縮腦袋,頓時如同鋸了嘴的葫蘆沒了言語。
眼見自己在氣勢上壓過少年,秦朔正要乘勝追擊追問濟世教的目的,結果剛剛張口,“哐當”一聲顛簸,車輪似乎壓到一個石塊,整個車架都飄了起來,秦朔連忙抓牢車架,好懸沒有被帥飛過去。
“九爺扶好了,離皇城越遠,這路越難走。”彪叔一邊控製著馬車一邊叮囑道。
“知道了。”秦朔緊緊抓住車架固定好自己,還不等鬆口氣,車子又是一個顛簸,差點沒把秦朔的胃給顛飛出去。
“嘔~”一旁的儲雲卻比秦朔還要嬌弱三分,整個人掛在車架上乾嘔起來。
就這麼顛啊顛,好不容易等到紮營修整,秦朔下車的時候腳都是飄的,儲雲就更慘了,他吐了一路,連黃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九爺,擦把臉吧。”剛剛下車,婆子們便端著水盆給秦朔潔麵。
秦朔抓過毛巾擦了一把臉,清涼的水敷在臉上,這才覺得活過命來。
“嗯?”秦朔放下毛巾便對上了李嬸兒複雜的眼神。
“可是有事?”秦朔詢問。
隻見李嬸兒飛速瞥了一眼一旁正扶著樹乾狂吐的儲雲,然後壓低聲音,神秘道,“那姑娘可是有喜了?”
聞言,秦朔哭笑不得。他算是發現了,自從出了上京城,眾人對自己的稱呼就從“小九爺”變成了“九爺”,似乎沒了個“小”字,自己就變成了能頂門立戶的大人了。
可是!就算是大人了,自己才多大?哪兒都能鬨出人命來了?
“李嬸兒,他那是暈車吐的。”秦朔解釋道,“況且,我和她真沒什麼關係的!”
聞言,李嬸兒點頭,麵上似是信了,眼睛裡卻還是猶豫。
見狀,秦朔起了狹促心思,衝著遠處的儲雲,揚聲大喊道,“雲兒啊!李嬸兒問你是不是有喜了?”
“啊呸!誰說小爺....”公鴨嗓子一出,儲雲立馬卡住了,下一刻隻見他渾身扭捏著,做出小女兒的姿態,嬌滴滴道,“奴家、奴家可還是清白之身呢。”
“小少爺可說了,要給人家個名分的呢!”說著得意地瞥了一眼秦朔,眼中是明晃晃的得意,似乎在說“來呀,互相傷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