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被秦朔的“上輩子是仇人,這輩子當兄弟的說法”惹得發笑,然而轉念一想竟然覺得有幾分道理,自己和老大可不也是如此麼,自家四個兄弟上輩子恐怕也是仇人吧!
二皇子不喊停,秦朔便不能停,講得口乾舌燥也不得停,見二皇子似乎很想聽“甜鹹黨爭”之事,隻得挑著三哥四哥的糗事講。
好吧,其實大部分的糗事都是秦朔戶口亂編的。隻希望三哥四哥哪日在外頭聽到有關於自己為了甜湯圓和鹹湯圓打起來的傳聞之時切莫聯係到自己的頭上來。
秦家老三、老四的確一個是甜黨,一個是鹹黨,也的確將兄弟的喜好當做異教徒,但是這些都無法影響兄弟二人之間的感情。甚至作為雙胞胎,兩人之間還有些科學無法解釋的心靈感應。當然,這些話秦朔是絕對不會告好?”二皇子突然開口詢問,秦朔趕緊警惕起來。
“唔,我...我...臣與兩位哥哥見麵並不多,才開始記事兩位哥哥便去北邊了,起先每年還有小半年呆在家中,近幾年來竟是連年節都不得回來了。”秦朔裝出一副無知小兒的模樣。
聞言,二皇子不免心中可惜,可還不等說什麼,就聽秦家小兒繼續道,“不過,我雖與哥哥們不熟悉,但經常聽阿媽說起哥哥們,對哥哥們的喜好還是略知一二的。”
聽到這兒,二皇子的眼睛一亮,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來,心道,倘若這秦家小兒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來,也不枉自己屈尊浪費一晚上的時間。
“我三哥喜歡吃紅燒小羔羊,我四哥喜歡白水煮羊肉再沾辛料。吃豆腐腦,我三哥喜歡加蜜糖吃甜口,我四哥喜歡加花生碎吃鹹口。”
“過節家中包湯圓總要準備兩“無事,我就是餓了。”自己前腳剛出二皇子的房門,後腳就請了醫師問診,這算什麼呢。便是身體不舒服,秦朔也隻能忍著。
見秦朔堅持,李嬸兒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讓秦朔快些用飯。
給秦朔安置了碗筷,李嬸兒瞧著遠處正在啃果子的儲雲,眉毛一揚,大聲道,“雲兒!你個沒眼力見的,還不快來給九爺布膳。”
瞧著儲雲不情不願地挪著步子往自己走了的模樣,秦朔的心情頓時好了一些——嘖,自己真是太壞了。
“李嬸兒,他有手有腳不會自己吃麼!”儲雲一邊嘟囔著,一邊給秦朔夾菜。一塊的青瓜絲從碟子夾到秦朔的碗裡就隻剩下一根還掛在了筷子上,其他都在一路上灑了。
“行啦,彆糟蹋糧食了。”秦朔拿過筷子,自己端著碗開吃。
一旁的李嬸兒看著直搖頭,告狀道,“九爺,雲兒這丫頭好吃懶做,留著做什麼,我看還是早早趕走了好。”
儲雲聽了直翻白眼,梗著脖子狡辯道,“我怎麼好吃懶做了,我今天還給九爺打扇子了!”
“你那是打扇子?我看你是想把九爺給扇著涼了!”李嬸兒揭穿儲雲的險惡用心,開始掰著指頭列數儲雲的“罪狀”。
“晚膳也不知道要等九爺,自己扒拉著碗胡吃海喝,明明是個小姑娘,不知那來的大胃口,肚子裡怕不是裝個無底洞。”
儲雲不甘示弱,立馬反駁,“九爺是被貴人請去用膳了,我乾嘛要等他,我肚子不餓啊!”
“什麼我啊我的,在主子麵前要稱奴婢!”李嬸兒立刻抓住儲雲的錯漏,又是好一通斥責。
儲雲也不是弱的,反駁的話如同炮彈子一般咕嚕嚕直冒。
秦朔就這般聽著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拉扯,一頓晚餐竟然吃得津津有味。剛剛在二皇子那邊的沉重心情竟是一哄而散了。
見秦朔停下筷子,李嬸兒也住了嘴,利索收拾起碗筷來。
“九爺,洗澡水已經燒好了,您剛剛用完膳,稍微消食一下便可用水了。”李嬸兒道。
“我也要洗澡!”儲雲忙道。卻隻得了李嬸兒一個大白眼,“你好好伺候九爺洗澡,表現好就給你一桶熱水。”
聞言,儲雲也完全沒臉皮兒,一小子竄到秦朔身邊,恨不得掛到秦朔身上,嬌羞地飛著媚眼兒,“九爺哦~就讓奴家伺候你沐浴更衣吧~就是洗個鴛鴦浴也是使得的。”
秦朔頓時一陣惡寒,拔腳就跑。接下來又是“你追我跑,你插翅難逃”的戲碼,小村姑那甜膩的嗓音響徹了夏日夜空。
“九爺,彆跑,等等奴家啊~”
驛館二樓,二皇子聽著外頭的動靜,對秦朔所言愈發信以為真——畢竟隻是個無知小兒罷了,能有什麼心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