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盤著自己的計劃,秦朔卻覺得太過穩紮穩打,依照自己這種計劃進度,恐怕自己得要個十年才能做大做強。十年,自己等得,可家人們等不得。
秦朔便想到了濟世教。濟世教存世千年,枝葉不顯,卻紮根極深,觸角涉及了大鳳朝的各個角落,也早有一套自己的運營體係。既然他們對自己有所求,那自己也該借他們的力。
思及此,秦朔便提筆休書一份令人送去朔州城。當日車隊進城後,濟世教的幾人便與秦朔道彆,但是留下了他們在朔州城的據點地址,說是隨時等待秦朔的召喚。
而此時朔州城的一家路邊麵館裡,一少年正在上竄下跳,梗著脖子,一臉不服的模樣。
這少年正是儲雲,“我哪兒錯了?!不是文道叔你讓我去試探秦家小少爺的嗎?”
“跪下!”文道子手中教鞭一揚,怒目道,“我讓你去觀察秦公子的心性、度量,沒讓你個臭小子汙蔑抹黑公子!”
見文道子真的動怒,儲雲連忙求饒,討好笑道,“如今不是殊途同歸麼!這一路下來,我三番五次冒犯,那秦小少爺都沒命人打死我,看來的確是個大大的善人啊!不僅心善,還有度量!還是文道叔看人準確!”儲雲豎起大拇指。“可是性子是否太過軟綿了?如此優柔寡斷如何能成事?”一直站在一旁的黑衣青年皺眉道。
文道子卻捋捋胡須,笑道,“關月,這世上從不缺蓋世無敵的英雄,也不缺殺伐決斷的帝皇,缺的是從自己心底裡給出的,真心、正義、無畏和同情。”
“秦公子出生富貴,卻能憐惜弱小,尊重貧苦,光是這一點,他已經超出世人太多。更不要說他超絕的見識,且樂於接受新事物新思潮的。更重要的是....”
“他不喜歡如今的皇家。”
“以上種種,難道還不足以我選擇他作為我的繼任嗎?”文道子歎息,“我已是不惑之年,安知還有幾年的性命。為了教道傳承、為了天下黎民,如今看來,秦公子是不二人選。”
文道子出生餘杭世家錦衣玉食著長大的。可是出生富貴的他是迷惘的,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何就能得到一切呢?為了繡出一根令主人滿意的腰帶,繡瞎了眼,累死自己的婢女又是為了什麼呢?
年輕的文道子覺著身邊的一切都有問題,都有病,直到遇上了上一任的天師,文道子的眼前才如撥雲見日一般清明了。
老師告訴自己,這個世界不對,辛苦種田的農民吃不上飽飯,日夜紡絲織布的女娘穿不上一件新亮的嫁衣,勞動創造的價值被剝奪,財富集中在少數人的手中。富人的兒子還是富人,窮人的兒子永世不得翻身。雖有科舉晉升,但是絕大多數的勞苦民眾一輩子都買不起一方硯台、一本書,更彆說認字學習了。
財富被壟斷,知識也被壟斷。
文道子就這樣被“蠱惑”了,才十歲就離開了養育自己的豪門世家,投身到了濟世教的布道建設之中。哦,當時濟世教還不叫濟世教,而是叫救國會。雖然日子過得清貧,但是每一天都是充實而快樂的。那種給予和救贖的快樂是連神仙散都難以比擬的。
後來天下大亂,戾帝倒行逆施,天下群雄揭竿而起,救國會看中了當時的自稱東海王的代宗,也就是後來的大鳳朝開國皇帝,如今明德帝的父親。
後來的結局看如今也知道了,兩方不和,一拍而散,救國會也不得不改名為濟世教,全麵龜縮自己的勢力範圍,文道子的老師也在這期間含恨而亡。
“當初老師提議將天下財富均分於民,實現耕者有其田,如此才能創造出更大的財富。可是成宗皇帝卻違背了盟約,他將財己也該借他們的力。
思及此,秦朔便提筆休書一份令人送去朔州城。當日車隊進城後,濟世教的幾人便與秦朔道彆,但是留下了他們在朔州城的據點地址,說是隨時等待秦朔的召喚。
而此時朔州城的一家路邊麵館裡,一少年正在上竄下跳,梗著脖子,一臉不服的模樣。
這少年正是儲雲,“我哪兒錯了?!不是文道叔你讓我去試探秦家小少爺的嗎?”
“跪下!”文道子手中教鞭一揚,怒目道,“我讓你去觀察秦公子的心性、度量,沒讓你個臭小子汙蔑抹黑公子!”
見文道子真的動怒,儲雲連忙求饒,討好笑道,“如今不是殊途同歸麼!這一路下來,我三番五次冒犯,那秦小少爺都沒命人打死我,看來的確是個大大的善人啊!不僅心善,還有度量!還是文道叔看人準確!”儲雲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