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江則初已經滿足不了做清河的“地下霸王”了,她要將整個江家收入囊中,光明正大地做“清河之王”。這才有了秦朔如今手中的這份“盟約”。
“厲害的人?”秋桂見秦朔如此形容江則初,不禁道,“厲害的人才能幫到九爺呢。”
不等秦朔再說,秋桂又問,“九爺這次準備如何幫江小姐拿下江家?”在秋桂的心裡已然默認了秦朔這次會出手相幫。
“還沒想好。”果然,秦朔是願意幫助江則初登上江氏家主之位的。一來,自己和江則初這幾年來合作愉快,倘若江家家主換了人,合作恐生變故。二來,秦朔也希望多多出現一些如同江則初一般的“優秀女性”,這樣才能鼓舞更多的女性從後宅中走出,抬頭挺胸,自豪地在天地間自由生長。
這三年來,秦朔雖然一直倡導“婦女能頂半邊天”,鼓勵女子走出後宅,甚至還建造了長蘆女子紡織廠和唐海女子羊毛製造廠,但是效果並不明顯。
家貧的小女娘們得了賺錢養家的機會幾乎都是願意進廠的,但是隻要家境稍微殷實一些的人家,對於女子出門做活還是避之不及。一來,覺著會被世人恥笑,二來是唯恐女子拋頭露麵就失了清白名節。總之,陳舊的觀念非是一時半刻能夠改變的。
因此碰上個野心蓬勃的江則初,秦朔很樂意出一把力,不談私利,隻談公益,也算是推動了婦女解放事業。
“可是......”秋桂說出自己的憂慮,“這江小姐是個厲害有謀算的,萬一她成了江氏家主,清河做強,是否會對我們不利,九爺該想想不如趁此之際,加強雙方的合作,穩固盟約。”
“這我倒是不擔心,隻要我們永遠比她更強,對方就不敢輕易毀約。”秦朔還是有這個自信的。在外人眼中自己不過手握唐海、長蘆兩塊芝麻粒大點的地盤,上不得台麵。可實際上自己東邊有鹽,北邊有礦。
海鹽隨著商隊,裹挾在布匹中運輸進了大鳳朝,給秦朔帶來了數不儘的財富。鐵礦鍛造成的利劍讓秦朔手握一隻所向披靡的軍隊,可以馳騁天地間,無所畏懼。
除了利劍,鐵礦的存在讓秦朔的生產力大幅度提高,從蒸汽機的發明,到織布機的投入使用,這些離不開人才的發明研究,可也離不開礦石資源的支撐。
手握眾多底牌的秦朔才能如此傲然地說出“不怕他人變強,隻要自己更強”的話來。
麵對如此秦朔,秋桂忍不住歎氣扶額。
“嗯?我說得有什麼不對?”麵對秋桂的歎氣,秦朔虛心求教。
“九爺,我的意思是......”秋桂抓狂,心道九爺怎麼就不開竅呢?!人家男子到了九爺這年紀差不多都兒女雙全當爹了,怎麼九爺卻連娶媳婦的心都沒有呢?
見秦朔還是不開竅的模樣,秋桂隻得打開天窗說亮話,直言道,“九爺,您與江家小姐,男未婚,女未嫁,正是合宜啊!”
“!”萬萬沒想到,秋桂說得竟然是這一茬的事情。
“九爺,您年紀也不小了,該要考慮婚姻大事了,否則,以後這偌大的家業該何人繼承呢?”秋桂苦口婆心道。在秋桂看來,九爺這碩大的產業都是九爺的血汗,決不能便宜了外人,隻能留給九爺的親生後代。
“可是,我根本沒有時間啊!”秦朔的回答超出了秋桂的預料。
雖然如今手頭上人才漸漸豐裕,幫手越來越多,可是地盤和產業也越來越大,秦朔每日除了睡覺就是工作,旁的便再也分不出半點精力來了。
在秦朔心中,結婚生子那是很嚴肅、很重大的事情,自己必須做出完全的準備。自己不能娶了人家女孩兒回來就為了生孩子吧,不能生了孩子就不管不顧吧。自己身為丈夫要照顧妻子的情緒,身為父親要陪伴教導孩子。可是如今的自己滿腦子的隻有基地建設,哪裡能成為一個合格的丈夫,一個稱職的父親呢?
再說個不吉利的,自己如今乾的就是掉腦袋的買賣,彆看現在風生水起,可是不到最終勝利的那一日,什麼都說不準。一朝事敗,自己身死是小,何必連累了旁人。
“江小姐很不錯的,不是會耽於兒女之情的,於事業上也可與九爺相互扶持進步。”秋桂還想再勸。
“彆了。”秦朔搖頭,言語間非常堅定,“繼承人什麼的,該是能者居之。好竹還出歹筍呢,何必拘泥血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