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翅火螢本就喜火,結果這個蠢貨還用火攻,蠢笨到如此也是難得一見。
尋綠不緊不慢綴在螢群後麵,很快就看到藍翅火螢聚集停留在一處灌木叢啃噬屍體,縱身飛了過去準備帶衛風的屍體回去複命。
但是剛到灌木叢上方她便覺得不對勁,仔細一看發現那群火螢竟被數不清的透明絲線纏住了尾巴,他們啃噬的正是纏住了尾巴的絲線。
“不好!”尋綠臉色一變轉身便想走,誰知透明的絲網自四麵八方擋住了她的去路將她牢牢束縛在中央,身處其中竟連法術也全部失效。
“罪過罪過,竟嚇到姐姐了。”紅衣少年雙腿勾住樹乾倒掛下來,笑眯眯地朝著她揮了揮手,“不過看在你這麼想跟我結為道侶的份上,你同我說誰派你來的,我饒你一命可好?”
尋綠扯了扯嘴角,“區區煉氣也敢算計我——”
不等她說完,衛風從儲物袋裡拿出了整整一大桶屍油傾盆倒下,將她澆了個透心涼,尋綠何時受過如此侮辱,自腳下生出了龐大的根係紮進了土壤,可偏偏那絲線詭異得很,就算尋綠紮根在土地裡竟然也無法掙脫,她怒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自然是保命的東西。”衛風笑著將火符扔了進去,被傾倒的油瞬間燃燒起來,那些藍翅火螢再次漲大數倍,如同撲火的飛蛾拚命地朝著尋綠張開了密齒。
“衛風!”尋綠瞳孔驟然變成了青綠色,漫天的黃色花蕊從絲線空隙中朝著衛風襲來。
衛風將背上的長劍一甩,磕磕絆絆地念出了飛行咒,跳上劍的時候險些被花蕊刺到後心口,但好在他還是快了一步。
“……明心淨氣,流轉大、不對,運轉大、大什麼來著?”衛風背到一半忘了加速口訣,原本被他甩在身後的花蕊已經扒到了他的後背。
衛風一咬牙,猛地吞了把增加靈力的丹藥,腳下的飛劍猛地衝了出去,背後的皮肉生生被柔軟的花蕊撕開,鑽心的疼痛讓他在風中哀嚎了一聲。
“什麼聲音?”江顧腳步微頓。
烏拓邁著小短腿仰起腦袋,“好像是狗叫。”
江顧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嫌棄,垂下眼睛看著戒指上金色紋路的流向,“神鳶鮫鱗在東南方向。”
“主人,有了神鳶鮫鱗就能解開您脖子上的封印嗎?”烏拓問。
“不知道。”江顧道:“但江家下了懸賞令,他們要的東西肯定是好的。”
“……”烏拓抬起爪子抹了把臉,“如果找到神鳶鮫鱗但是對封印沒用,我們能交給江家嗎?”
江顧麵無表情地看了它一眼,“留著給你當磨牙棒。”
烏拓頓時嫌棄到炸毛,“這玩意兒一聽就很腥,黏黏糊糊的我才不要,嘔~”
“神鳶鮫是修煉至人形的鳶鳥與大乘期的鮫人結合後誕下的混血,修真界萬年才出了一個,據說神鳶鮫的護心鱗可解百毒可拓識海。”江顧負手往前,“你若吃下就可以進階,皮毛也不至於這般紮手。”
“我不紮手!”烏拓一聽急了眼,蹦躂到江顧的小腿努力地用腦袋撞了一下他的膝蓋後又掉了下去,氣呼呼道:“我的毛是最最柔軟不過的!”
江顧充耳不聞往前走,很快就拉開了大段距離,烏拓趕忙追上去,“主人!主人!不信你再摸——”
不等它說完,忽然覺得頭頂一暗,下一瞬江顧猛地拂袖將它頭頂出現的東西揮開,那個像血團一樣的東西被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蜷縮成一團抽搐了兩下,徹底沒了動靜。
烏拓嚇得眼睛都變成了豎瞳,連滾帶爬躲到了江顧的腳腕後,小聲道:“主人,什麼東西?”
江顧淡淡瞥了一眼,隨手拍掉袖子上不慎染上的血跡,“人。”
不過修為極低,甚至不如偶爾路過的靈獸品階高,身上的靈氣幾近於無,也難怪他和烏拓都沒有注意。
“主人,要去看看嗎?”烏拓試探地邁出了自己的小短腿,結果不等爪子沾地就被人捏住了後頸拎了起來。
“不要在路邊亂撿東西。”江顧連眼神都沒分給那血人一眼,就這樣拎著烏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隻是一人一獸都沒注意到,他們身後人血團輕微地動彈了一下,睜開了被血糊住的眼睛。
不過這種比螞蟻強不了多少的東西也不需要他們注意。
先是被尋綠的花蕊撕去了背上的皮肉,緊接著因為吞食太多丹藥識海裂開險些爆體而亡,又倒黴的碰到了一隻金丹期的單腳蛛,他都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
衛風捂住嘴咳出了一灘碎裂的內臟血肉,緊緊盯住了前麵那個修長高大的背影——手上的戒指。
必須想辦法殺了這個人再奪戒指。
作者有話要說: 小衛:鯊鯊鯊!把你們都鯊了!
師尊:【瞥一眼】【嫌棄】好臟的小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