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顧和江向雲對視一眼,方才那陣恐怖的靈力過去,他們身上原本的私服全變成了江家弟子統一的服飾,而且並不是如今江家的樣式。
“是一萬年前江家的族服。”江顧低聲道。
江向雲有些詫異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江家藏書閣。”江顧淡淡看了他一眼。
“七弟果然博學多識。”江向雲耳朵一動,神色正經了起來,“宅子裡有人。”
“進去吧,想要破幻境總得知道要解決誰。”江顧率先走進了宅門。
——
鬆綏幻境外。
江篆看著廳堂中的宋屏和他身後的幾個弟子擠出了個笑,“宋長老怎麼有空撥冗來江家?好歹也送個帖子過來,也好有個準備。”
“我等前來叨擾江長老實在情非得已。”宋屏拍了拍手,他身
後的幾名弟子聯手實施法陣,法陣中出現了個消瘦昏迷的青年,正是靈龍宗首席弟子路真儀。
在陣法旁邊站著的路自明臉色蒼白,緊緊盯著呼吸微弱的兄長,袖中的拳頭握得死緊。
“宋長老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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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屏聲音發沉。
“這又與我江家何乾?”江篆蹙眉。
“那江顧用神器傷了真儀,自然能用神器救他。”宋屏冷聲道:“我們也不求你們讓真儀恢複如初,但起碼不要再讓江顧如此折辱人!”
江篆看著法陣中幾乎瘦成了副骨架的路真儀,斟酌開口:“宋長老,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江顧雖有神器,但修為平平,縱他有天大的本事,如何能隔空取人根骨?”
“有沒有你們江家清楚!”宋屏厲聲道:“那江顧不過區區四靈根,路真儀卻是天靈根,江顧生性狡詐不擇手段,偷換根骨也不無可能,當日在陽華宗是我們靈龍宗給你們江家麵子,結果呢?你們就是這樣回報的?”
大廳中的眾多長老齊齊陷入了沉默。
但江殷重顯然沒有出麵的打算,江篆沉吟片刻道:“此事究竟如何有待商榷,江顧如今在我江家後山試煉無法出入,宋長老稍安勿躁,待他出來定有分曉。”
他話說得軟又圓滑,宋屏也不好太過咄咄逼人,“那還請江長老抓緊時間,若是真儀死在江家,我看你們如何交代。”
江家弟子好聲好氣地引著人去了偏殿歇息。
江家十幾位長老齊聚大殿,他們各自身後還有數百麵水鏡,裡麵無一例外全都是江家的主管長老和各支各脈的分家主。
“諸位覺得靈龍宗這是何意?”江篆緩緩開口。
接話的是離他最近的名長老,“路真儀的事不過是個借口,家主讓出去的那三條靈脈靈龍宗吞了兩條還不滿足,實在得寸進尺。”
“江顧手裡的神器我們至今不知道是何用處,若真和鬆綏樓這般有用便也罷了,若是作用不大,為了他和靈龍宗結仇實在得不償失。”一個女長老道。
“倒也不能這樣說,江顧是被望月大陸那邊點了名的,我們現在保也得保,不保也得保,這種時候靈龍宗突然又提要求,定然是知道了些什麼。”
“靈龍宗未免也太不把我們江家放在眼裡裡,大長老,宋屏這是上門來羞辱,不如給他些顏色。”
“沒必要激化矛盾,望月那邊肯定有人盯著。”
“束手束腳,把江顧拎出來對峙清楚便是。”
“靈龍宗根本不是衝江顧,他們這是在挑釁整個江家。”
江篆敲了敲桌子,嘈雜的大殿霎時一靜。
他想著鬆綏樓幻境中出現的變故,又想著宋屏帶人來鬨,心中思緒流轉,沉聲道:“或許是望月大陸那邊生了什麼變故,才讓景蒼改變了主意。”
一道溫柔的聲音在大殿儘頭響起:“望月剛到的密令,半年內剿滅靈龍宗。”
眾人不約而同地朝著門口望去。
身姿窈窕的女子站在那裡,而她身後站著個眉眼溫潤如鬆似柏的少年,她笑吟吟地望著大殿眾人,不緊不慢地開口:
“在下曲豐羽,是望月乾樓新任特使,大長老,接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