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江顧冷酷地拒絕了他。
衛風故意將尾巴放到了他的腳上,“江顧,我現在比你高了。”
“一隻手就能……把你抱起來。”
“肩膀也寬。”
“還很好看。”
“腿特彆、長。”
“江顧,我能、舔舔你的脖子嗎?”
“江顧,我臉被劃傷了,疼。”
“江顧……”
江顧被他煩得夠嗆,直接用陣法讓自己消失在了原地。
衛風在原地小小地甩動了一下鮫尾,麵目猙獰地咧嘴笑了笑。
墨玉鐲是江顧的神器,他對其間的構造一清二楚,剛才和風無九一對戰他的元神受了重傷,方才給衛風上藥時險些沒能撐住。
但他竟然還聽這混賬東西囉嗦了半天。
他試圖找出讓自己這樣做的理由,比如他想從中找出衛風欺瞞自己的破綻,又或者想重新取得衛風的信任,再不濟也應該是有利可圖,但他清楚地知道都不是。
他隻是單純地想聽。
甚至剛才他都沒對衛風起來殺心。
這很危險。
江顧神色凝重地抬起手來,摸到了脖子上方才被衛風咬破的傷口,而後他催動靈力試圖將其愈合,然而那傷口不僅沒能愈合,反而帶著股詭異的香氣,之前被衛風咬破的手腕處又開始隱隱作痛,兩股冰冷又陌生的靈力陡然混合在一起,順著他的經脈遊走直衝丹田而去。
江顧臉色瞬間一變。
衛風果然有所圖謀。
對方出現的時機如此巧合,還隱瞞了諸多事情,對他而言不管從哪方麵來看都是極其危險的,可他竟然破天荒地沒能防備住還將人帶進了神器中——
他果斷封住了道心和所有經脈,而後以法陣護住了元神,剛做完這些,濕漉漉的白霧便從四麵八方彌漫而至。
江顧眸光一厲,迅疾出手,一把掐住了那模糊的人影的脖子,將人摜到了地上,操控著墨玉鐲直接刺入了對方的元神之中。
預料中的慘叫聲卻沒有響起。
江顧用膝蓋抵住對方空洞的心口,目光冰冷狠戾,“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衛風吃痛,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但江顧的力道絲毫未褪,他周身殺意肆虐,極力壓著被背叛算計的怒火,隔著朦朧的霧氣,看清了衛風的臉。
青年五官輪廓分明,神明爽俊清朗秀整,尤其是那雙微微下垂的眼睛,漆黑明亮,沾染著水汽,漂亮得讓人心神震顫。
和從前那個帶著嬰兒肥的少年人很像,又變得有些陌生。
從前的衛風若是被釘住元神,定要疼得哇哇大哭,現在的青年卻眉眼間含著笑意,聲音嘶啞地問他:“江顧,你現在是不是後悔把我買回來了?”
他心口上的血洇透了江顧膝蓋上的布料。
“你到底想要乾什麼?”江顧沉聲問道。
衛風有些艱難地喘了兩口氣,而後生生將自己的元神從墨玉鐲的桎梏中扯了出來,抬起手抓住了他大腿,笑道:“忘了。”
江顧臉色一黑。
“你受了重傷,現在又封閉了經脈和道心,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衛風的手慢條斯理地往上遊移,扶住了他的腰,“江顧,我真的可以殺了你。”
“那你就試試。”江顧眸光一厲,骨掌直接刺穿了他那隻不老實的手,深深釘入了墨玉鐲中,“小畜生。”
衛風吃痛,眼眶兀得紅了,眼淚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他那張笑著的俊臉上出現了絲裂隙,眼中的懊惱一閃而過,色厲內荏道:“這隻是身體反應,不算哭。”
“……”江顧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衛風咬了咬牙,“你把墨玉鐲給我,我就留你一命,不然的話——”
“如何?”江顧掐著他脖子的手上移,扣住了他的下巴,冷笑道:“我還以為你真有什麼長進呢,結果還是蠢得要命。”
衛風氣得瞪圓了眼睛,“江——”
“你再敢喊一聲試試。”江顧語氣一沉。
衛風心虛地覷了他一眼,到底沒敢再喊出聲,但另一隻手卻不怎麼老實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陌生的燥熱陡然從丹田處升起,江顧抵在他心口的腿倏然一滑,跪到了他身體兩側,他眼底微微愕然,厲聲道:“你乾了什麼?”
衛風抓著他那隻手順勢上滑,扶在了他的腰間,強裝淡定道:“我的涎液可以催|情。”
江顧以為自己聽錯了。
衛風直勾勾地盯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染滿了欲念,手卻沒入了他的衣襟裡,腦袋撒嬌似的蹭進了他的頸窩裡,沙啞成熟的聲音在彌漫的霧氣裡忽遠忽近,親密無間地貼在了江顧的耳邊:“我其實還是有點長進的。”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