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抱著他的腰不肯放手,江顧垂眸看他,從耳梢一路紅到了後頸,摸上去滾燙,還帶著細微的戰栗,仿佛被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情。
江顧捏了捏他的後頸,道:“起來。”
過了好半晌,衛風才慢吞吞地抬起頭來,那雙微微下垂的眼睛泛著些紅,直勾勾地盯著他,然後拽了拽衣擺。
“……”江顧一言難儘地看著他。
隻有這種時候,他才想起衛風是個如假包換的六欲道,而衛風的自製力放在六欲道中,已經算極其強悍的了。
衛風頂著他師父冷淡審視的目光,故作平靜地清了清嗓子:“一會兒就好。”
江顧笑了一下。
這笑極淺,卻夾雜著點戲謔,衛風一張臉瞬間爆紅,猛地站起身來衝出了門,慌亂道:“我忽然想起有件事情,師父你等我一下!”
江顧挑了挑眉,隨手捏住了纏在手腕上的透明鬼紋,那鬼紋一哆嗦,緊接著便想跑,結果被江顧掐在了掌心,瑟瑟發抖盤成了一圈。
有朱雀印記,江顧能感知到衛風的位置,人並未走遠,江顧便貼心地給徒弟留了幾分麵子,收起了探查的神識。
幾個時辰後,衛風才推門進來,他看上去麵色如常,周身情|欲的氣息消散一空,看上去格外正直。
“師父,給。”他拿出了一枚墨色的玉鐲。
江顧一眼便認出這是墨玉鐲,但與他記憶中的鐲子又有些差彆,這鐲子顏色深了許多,鐲子裡飄動著一圈金色的流雲,原本稀薄的神力變得極為充沛,顯然衛風將這鐲子又煉化進了許多神器。
他抓住江顧的手將墨玉鐲戴好,又往他掌心裡放了個小盒子。
江顧抬頭看向他。
衛風有些緊張,清了清嗓子道:“禮物。”
江顧眉梢微動:“給我的?”
“嗯。”衛風有些不自在,又有些期待地看著他。
江顧打開盒子,裡麵躺著一枚白玉做的簪子,通體瑩潤修長,玉是極好的玉,款式是最普通簡單的祥雲,不過線條流暢,也算能入眼。
“尚可。”江顧道。
衛風燦爛一笑。
江顧正要放進儲物袋,便看見衛風在看自己,眼底的期待熱烈又不加掩飾,他拿著盒子的手一頓,遞給了衛風,道:“戴上吧。”
衛風眼底頓時迸發出亮光,恨不得圍著他轉一圈,見江顧坐下,他心臟砰砰直跳,站在了江顧身後,解開了江顧的頭發。
他動作生疏又小心。
衛小公子前半生有人伺候,後來學會了用法術自己來,紮得也很潦草,江顧看不下去便用法術幫他束好,偶爾也會親自動手,有江顧在,他的頭發永遠都乾淨整齊,但他從未給彆人梳過頭發。
幫江顧束發,放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最後簪得也不算整齊,還有幾縷頭發散落在臉頰旁邊,衛風去攏,手指不小心擦過了江顧的臉頰,溫熱的觸感讓他愣了愣,
他有些慌亂地垂下眼睛,就瞥見了江顧掩在衣領下的脖頸和鎖骨,頓時不知道該看哪裡,又不舍得挪開視線。
“師父,好了。”他捏了麵水鏡,忽略自己錯亂的心跳,大著膽子將手放在了江顧的肩膀上,同水鏡中的人對上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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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顧淡淡道:“簪子做的不錯。”
衛風的心臟險些蹦出來,他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江顧,開心得要命,他就知道,就算自己不說,江顧肯定也能看出來,師父什麼都知道!
可能是激動過了頭,衛風乾脆化成了一灘霧氣,興奮地將江顧裹了進去,纏在他的脖子上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頰:“師父,我還有好多寶貝,等做好了全都給你!”
江顧對法器的要求極高,他怕江顧嫌棄,總是挑了又挑,煉了又煉,總想將最好的給江顧。
江顧被那灘霧氣蹭得微微偏頭,抬手將人按住:“變回來。”
衛風乖乖地變回了人形,隻不過興奮過頭還維持著霧氣的姿勢,正坐在了江顧的腿上,胳膊還摟著江顧的脖子。
“……”江顧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衛風瞪圓了眼睛,在江顧的注視下慢慢漲紅了臉,手忙腳亂地起身,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自然也就沒看見江顧泛紅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