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符和法陣彌漫,強悍到恐怖的威壓讓眾人一時間沒敢輕舉妄動。
“大羅境……江顧竟然已經突破了大羅境?”
“他不是雜靈根嗎?”
“江顧果然有奇遇……”
“那個衛風的修為恐怕也不低。”
“……怎麼辦?”
“這些法陣到底是些什麼玩意兒L?”
一片混亂中,江簟高聲道:“江顧,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還把江家和家主放在眼裡嗎?!”
這頂大帽子不由分說就扣了下來,在場許多長老紛紛開始指責起江顧。
“江顧,你竟然為了一個邪物與我們翻臉!”
“你布置這些法陣是何居心?!”
“依我看他未必是江顧,當初戰神殿一戰那麼慘烈,江顧吸收神力早已爆體而亡,現在這個說不定是衛風找人來假冒的!大家千萬不要受他蒙騙,這根本就是個陷阱!”
“江家主,您說句話啊!”
他們嚷得厲害,卻都沒有輕舉妄動,畢竟不管江顧是真是假,那威壓可切切實實存在著,沒人敢當這個出頭鳥。
待指責的聲音稍歇,江向雲才站出來,不緊不慢道:“七弟啊,叔祖父他老了,說話不太中聽,大喜的日子,你就彆同他計較了。”
一聲七弟,將之前的質疑直接推翻,還明晃晃地扇了江簟一巴掌,罵這老東西多管閒事。
江顧冷聲道:“我請諸位來本是好心,結果你們卻對我的道侶橫加指責,天底下沒這樣的道理。”
“那七弟意欲如何?”江向雲勸道,“上一場大戰才過了十幾年,望月大陸分崩離析,平澤這才有機會拿到靈脈和神殿,可再經不起波折了,七弟,三思啊,這裡沒人是你的對手,又有這麼多後起之秀,大家也是好意……再說封印通道可就在此地,經不起任何動蕩。”
他明麵上在勸江顧,實則字字句句都是威脅在場的眾人,告訴他們不要不識好歹,畢竟江顧之前修為尚低還能設計殺了蕭澹的分神碎了望月大陸,現在捏死他們再容易不過。
“通道的封印早就已經出問題了!”有人高聲大喝,緊接著寧順便從後麵走了出來,“諸位,我是靈龍宗弟子寧順,十七年前奉命前來遂逐島看守封印,但這些年來,江向安一直縱容手底下的人往封印上胡亂增加法陣,原本的封印早已經被破壞,長久下去,封印兩邊的靈力失衡,靈力倒灌,平澤也會變得像望月一樣分崩離析!”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滿口胡言!”江向安在人群中出聲反駁,“寧順,你我之間是有些齟齬,但那是我們的私事,與通道的封印何關?就算你想回靈龍宗,也該用個聰明的法子!”
靈龍宗派來的長老隻是個無關輕重的角色,他性子溫吞又沒有主見,此刻背後已經冷汗津津,抬手擦了擦汗道:“對……對,寧順,彆在這裡——”
“我是不是胡說一試便知!”寧順一揮手,他們腳下的符
文驟變,周圍的環境也變了模樣,“你們所在的就是封印通道在望月的入口,以你們的修為,應該很容易就能察覺到靈力和神力混雜在一起,而且根本不平衡,外圍尚且如此,裡麵就更不必說了。”
眾人驚疑不定,但也有人仔細探查,林飛白沉聲道:“果真如此。”
“江殷重老前輩設置的封印本就不是長久的,這些附加上去的陣法反而加快了原本封印的衰退。”扈驚塵道,“背後之人其心可誅。”
這一人都是新一代中的佼佼者,他們既然開口,自然是有說服力的。
江向雲此時又道:“那依寧師弟看,現在該怎麼辦?”
“為今之計隻有立刻打開封印,才能免去日後生靈塗炭!”寧順擲地有聲。
人群頓時嘈雜一片。
“萬萬不可!封印一旦打開,蕭澹勢必卷土重來,我們當初殺掉的隻是他的分神,望月最精銳的那批修士可是都在沉曜!”有人道。
“就算封印被破壞,我們再將其修好便是!江家主身為江殷重前輩的親傳,自然會有辦法!”
“打開封印就是自取滅亡!”
“寧順,你是何居心?!”
鋪天蓋地的威壓驟然淩厲,眾人頓時收了聲,法陣內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