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攪黃了一次謝蘭依的打算,還讓她挖坑埋豬,甄菲菲這個心情就好得厲害。一路被晉修四個人扛著椅子回到甄家,她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直到坐到院子裡,陸桂娟過來一把撩起她的裙子,看向她的小腿。
“讓你不要出門溜達,還非要出門,看吧,傷口又裂開了。”陸桂娟沒好氣的將她腿上的紗布取下來,準備塗上藥水再包紮一次。
甄菲菲笑容甜美,撒著嬌,“我都沒有走路,全都是安子他們抗上去的,傷口還是要裂開,我也沒有辦法啊!”
也是倒黴,她簽完協議回到家之後,路過擺在門口的竹篾時,腿上就被劃了一道大口子,傷口不深,就是流血。放在甄保平和陸桂娟這倆寵孫女的眼裡,那就是要了命的傷口,非讓她臥床休息。但甄菲菲還得去攔著謝蘭依分野豬肉呢,臥床休息可不行。沒辦法,就想出讓安子幾個人扛著她上去的損招。
陸桂娟輕手將染紅的紗布揭開,那條清晰的血印子在她嬌嫩似玉的小腿上顯得尤其紮眼。陸桂娟給她上藥的時候,安子幾個人跑到後院去了,鄉下沒什麼事乾,幾個大小夥開發出了挖地的技能。甄保平則把晉修拉著,兩人又開始下棋了。
“山上逛得怎麼樣?好玩嗎?”陸桂娟邊上藥邊問道。
甄菲菲支著腿,一手拿著小扇子給奶奶扇風,“也沒什麼好玩的,就是看到了一頭野豬追著人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豬追人呢。”
她麵上笑容淺淺的,帶著幾分揶揄的戲謔,這熱鬨看得她確實痛快。
不遠處的晉修淡淡的掃了眼她這邊,然後又回過頭,就一個撇頭的功夫,甄老爺子居然又偷走了一步棋。他也沒說什麼,隻是伸手將那個棋子拉回了原地。
甄保平嘿嘿一笑,老老實實走著下一步。
“野豬追人?我的老天爺,那可不是好玩的,那個人怎麼樣了?”陸桂娟睜大了眼睛問道。
“有事我們還能回來這麼早,沒事,那野豬眼瞎,把自己撞死了。”甄菲菲晃著小扇子。
陸桂娟鬆了口氣,“沒事就好,說起這野豬追人,很早以前的時候,咱們村也
發生過一起野豬追人的事,當時追的人是依依的奶奶。那野豬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盯著她一個人,追得她漫山遍野吱吱哇哇的跑啊,褲子都跑掉了。沒人敢上去幫忙,畢竟紅著眼睛的野豬可不是好惹的。”
甄菲菲笑得都快憋不住了,感情這是家族遺傳啊,“後來呢?”
“後來?千鈞一發之際,你爺爺的一個朋友,當時他是被下放下來的,衝上去將野豬套住了,然後又上去幾個小夥子,一塊截住野豬,才讓她奶奶活下來。野豬肉還被分了呢,收成不好的情況下,居然家家戶戶還分到了一塊野豬肉。”想到了那個年代艱苦的歲月,陸桂娟搖搖頭。
“那野豬肉可不好吃,又腥又騷,你奶奶放了不少香料,才把味道蓋住。”甄保平在旁邊插上一嘴,他看了眼晉修,“話說北安那小子也姓晉來著,當時就他一個人敢衝上去,唉,回去這麼多年了,這聯係都斷了。”
“可不嘛,那小子偷吃了我多少雞蛋,我都記著呢。”陸桂娟皺紋裡都染上了笑意。
這天陸桂娟和甄保平想起了往事,山上的謝蘭依還在辛辛苦苦挖著坑,得虧前幾天挖金子她手上已經起了一層厚厚的繭子,不然這個大坑挖下去,她的手又得磨掉一層皮。
等她挖出一個淺坑的時候,突然就停了下來。
不是,她憑什麼聽甄菲菲的,要挖個坑埋豬啊?就算挖了坑,這頭豬她也拖不動啊?還不如找點樹葉子樹枝之類的蓋住。
想完,她把鋤頭一扔,就忙著將樹枝什麼的找過來,然後往野豬身上一蓋,拍拍手,還不忘將鋤頭拎上就走了。
等人漸漸消失在密林子裡,不知從哪竄出來幾個穿著破爛的男人,其中一個瘦小個的走上前,將樹枝給掀開,“這麼大頭的野豬,咱們拖到洞裡去,能吃好些天呢。”
“你,你沒聽那小姑娘說的,野,野豬,身上病菌多,咱在那洞裡,洞裡住著,萬一,生病了咋整?”另一個歪脖子的男人結結巴巴的說道。
“這是肉,這麼大的山,那野兔子跑得飛快,咱們都抓不到,好不容易碰到這麼些肉來,那還不吃個痛快再說。外麵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咱們呢,要是被抓了,可
沒法大口吃肉了。那洞隱秘,咱們手裡有木倉,有炸,藥。那些人沒摸準咱們的位置,不知道咱們已經翻到這個山頭了。但找到這肯定也是遲早的事,我還琢磨著什麼時候偷兩件衣服,偽裝一下走人呢。”瘦小個眼帶精光,是個有成算的。
“行,既然這樣,那咱們今晚就痛痛快快吃頓野豬肉,他娘的,不就是挖個墳嘛,犯得著追咱們追這麼狠。”另一個高個子男人恨聲說道,他眼睛一轉,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個看上去就很金貴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