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陸桂娟平時在家裡就是繡繡花納納鞋底,都是些文文雅雅的活,就連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可這會提溜起一個老太太,就跟拎小雞仔似的。那老太太薅著甄保平的褲腿都沒薅住,直接就被提溜起來甩到一旁。
“哇哦,陸奶奶真乃壯士啊!”安子眼睛發亮,沒想到陸奶奶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
甄保平脫了身,著急忙慌的躲到自己老伴背後,很無奈的扯了扯衣服,“我說劉翠花,你平白無故的衝上來,直接就薅著我褲腿是什麼意思,得虧咱們年紀大,要是再年輕點,被人看到解釋都解釋不清了。再說了,你好歹也這麼大歲數了,能不能要點臉?”
甄菲菲一聽這話,挑挑眉。甄保平可不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他脾氣也是再好不過的了,能讓他說出這種不留情麵的話來,說明他極不喜歡這老太太。
“我要你們甄家給說個明白,我兒子在甄大壯的煤礦上出的事,人都成那樣了,到現在為止,賠償金都沒拿出來,我就是來問問,你們家是不是想要我去法庭上告甄大壯。”那老太太被甩到一旁,利索的直接盤腿一坐,氣勢洶洶的開口說道。
甄菲菲一抿唇,明白了,感情這就是謝蘭依的奶奶啊!
要說這謝家,也是一筆爛賬,謝蘭依的爺爺奶奶也是奇葩兩個。自己兒子出了那麼大的事,他們首先想著的,就是該把賠償金弄到手,好去補貼自己那爛賭的小兒子。當時可以說是把謝蘭依一家攪得天翻地覆,就連甄保平他們都飽受騷擾。
而那時候的謝蘭依就更可憐了,親媽跑了,還有一對這麼奇葩的爺爺奶奶,再加上一個爛賭的叔叔,以及天天想著薅他們家羊毛的嬸子。她夾在中間,又是個小輩,隻能可憐兮兮的受著。
後來要不是甄大壯和甄保平他們護著,現在的謝蘭依保不齊就被她那個爛賭的叔叔給當成賭注輸出去了。
至於劉翠花說的賠償金,要說該賠償的話,隻從法律角度來看,甄大壯頂多也就賠個幾十萬。而謝蘭依爸爸這些年維持生命的儀器,都不止那個錢了。真要算起來,該是他們謝家賠償甄家才對。畢竟甄大壯那個煤礦出事,光善後就花了甄大壯不少錢。
現在劉翠花來要賠償金,其實也算是常態了。甄大壯給錢是直接安排人花在謝蘭依他們身上的,就是因為看透了劉翠花他們。但凡是錢落到他們手裡,那謝蘭依一家就隻有等死的命了。
“你去告啊。”陸桂娟眼尾都不帶捎劉翠花一下的,顯然也是習慣了她三天一小鬨,五天一大鬨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劉翠花他們一直對賠償金沒落到他們手裡感到耿耿於懷。然後就一廂情願的認為,賠償金隻要沒在他們手裡,那就是沒給。
再加上最近自己小兒子,又輸了一大筆錢,這錢要是不還上,小兒子的一隻手可能就保不住了。把小兒子當成命的劉翠花就又上甄家來鬨一通,她就那麼想著,萬一呢,萬一甄家不耐煩了,就把錢給了,反正他們家那麼多錢,不差這點。
“喪天良啦,甄家拿我們一家不當人看啦,鄉親們快來瞧瞧,就是這樣有錢的人家,把我兒子給害成那樣,躺床上都跟死人一樣躺了那麼多年,這甄家不管不顧,連賠償金都不給啊。他們有錢人把錢賺了,就吃我們的肉喝我們的血。”
劉翠花撲到地上,那撒潑模樣讓甄菲菲嘴角都直抽抽。
她嗓門大,哪怕甄家位置比較偏,村裡其他人家也都聽到了動靜了,正值吃飯的點,還有人端著飯碗出來。
像劉翠花這樣的舉動大家也都習慣了,要說甄家還不好,那除了劉翠花一家,全村人就沒有一個會說甄家不好的。
“翠花嬸子,你哭的時候好歹把眼淚流出來啊,乾嚎著挺沒勁的。”一個寬膀子女人手裡拿著黃光,邊啃邊笑著說道。
“我就琢磨著這兩天翠花嬸子該鬨起來了,這不,果然就來了。翠花嬸子,您還想要賠償金呢?咱們大家夥又不是不知道,這賠償金到了你們手裡,那謝軍可就真的不用活了。甄老爺子天天拎著箱子給紮針,隔段時間上山采藥,還有每過幾個月,謝軍和他兒子就被送去醫院看病的看病看腿的看腿。這些花銷哪是那點賠償金能夠的。就算謝軍是在大壯煤礦上出的事,大壯能這麼用心的給人治病,照顧他一雙兒女,已經夠可以的了。”
村裡也有不少明眼人,都看得明白。而且還有小消息說謝軍出事是他自己作的,收了錢要陷害大壯呢,隻是自己倒黴,沒逃出去。他那個跑掉的媳婦兒,就把他收的那些錢全卷走了。
“我呸,甄大壯把我兒子害成那樣,這錢沒到我手,就是沒下來,他們甄家照顧我兒子也是應該的。管你們什麼事,趕緊滾滾滾。”劉翠花吐出一口濃痰,揮著手趕人。
甄菲菲冷笑一聲,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就看到了隱在人群中的謝蘭依,這會躲在人後麵,看著這場鬨劇,眼中透著一股子幸災樂禍。
看熱鬨啊?
甄菲菲看向撒潑的老太太,之前想著該怎麼對付謝蘭依,這會倒有了些許眉目。
這不有個能掐住謝蘭依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