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2 / 2)

‘鐺’

是鋤頭和一個堅硬物品發出的碰撞聲,謝蘭依眼睛一亮,趕緊把鋤頭一扔,然後蹲在坑裡小心的用手刨,很快,就刨出一口密封嚴實的壇子。

謝蘭依摸著滿是泥的壇子,滿心的感覺都告訴她,就是它就是它,她熬夜挖了五天的東西,就在她手裡。

壇子很沉,她抱都抱不動,原本想把東西拿回去再看的打算也取消了。她隻能小心的將手電筒打開,用衣服裹著發出微弱的亮光。然後抬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密封的壇子口給打開。

她將手電筒湊到壇子口,隻看了一眼就屏住了呼吸,然後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眼睛,幾乎不敢相信她看到。

這是……滿滿一壇金子?

她小心的伸出手,從裡麵拿出一根金子,微弱的電筒光照在這根金子上,那種衝擊感就更加明顯了。謝蘭依仍然不敢相信,雖說她想的是古董什麼的。但這是滿滿一壇子的金子,一根根的整整齊齊的碼在裡麵。

她像是為了說服自己,學著電視裡看到的那樣,用牙咬了一口,硬但是金條上麵留下了牙印。

謝蘭依的嘴角越咧越大,這幾天熬夜挖地的辛苦和累也煙消雲散。她滿腦子想著,這麼多金子,比甄菲菲那一匣子還多,而且,她這都是實打實的金條。甄菲菲那些,壓根就比不上她的。

就在她暢想著這些金條能換成多少錢的時候,一道刺目的電筒光打在她興奮到扭曲的臉上。

甄菲菲穿著一條華麗的裙子,隻是脖子那掛著一根特彆粗的金鏈子,下麵的金豬牌晃蕩著,幾個小金豬也跟著搖晃,舉著手電筒的那個手上戴著一塊鑲滿鑽的手表,另一隻帶著金鐲子的手捂著嘴,懶洋洋的打了哈欠。

望著目露恐慌,一個勁擋著壇子的謝蘭依,甄菲菲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容。

“呀,睡不著來遛彎想巡視下剛買的房子,居然碰到個會挖地的野耗子。”

他這麼說也是覺得小孩子之間哪有什麼大矛盾,估計就是女孩子家家鬨著玩的。自己孫女從小到大都和謝蘭依關係好,以前也不是沒鬨過矛盾,不都和好了。

甄菲菲淡定的喝了一口雞湯,鮮香濃鬱,好喝。

“也不是鬨矛盾了,而是我有次偷偷聽她說了些話,心裡有點不舒服。”

陸桂娟又忙著給孫女夾了塊雞腿,“說了點壞話還是什麼?這不打緊,你和依依從小玩到大,隻要她沒什麼壞心思就行。”

“不是不是。”甄菲菲斂著眉頭,像是很難開頭的樣子猶豫了下,她放下勺子,很嚴肅的對兩位老人說道:“我聽她跟彆人說,她爸爸是在咱家的煤礦坑裡出的事,然後說咱們家那麼關照他們,是怕她家去告咱們,還,還說這是咱們家欠他家的。”

陸桂娟麵上和善的笑容漸漸隱下來,“她真這麼說?”

甄菲菲點點頭,表情認真且無辜,一雙眸子裡全是不諳世事的單純。“嗯,我親耳聽到的,然後我就不想跟她好了。而且我剛剛說的也對啊,爺爺年紀都這麼大了,每次去給她爸爸和弟弟紮針,她都不知道送一送。是不是,她打心底裡覺得,咱們家欠她家的,所以她就特彆理所應當啊?沒準壓根就沒把咱們做的那些事放在心上呢。”

她心裡清楚,甄保平和陸桂娟活了大半輩子,什麼風浪沒見過。他們絕對不會懷疑自己孫女騙他們,那就隻會好好揣摩孫女說的話。

甄菲菲說這些,主要是給兩位老人提個醒。書裡寫過,兩位老人是把謝蘭依當孫女看待的,雖然不至於到委托人那麼寵愛的程度,但平日裡確實照顧有加。尤其是甄保平,很喜歡謝蘭依。因為謝蘭依成績不錯,又是個乖巧聽話的,嘴還甜。

但之後卻有一段劇情,是甄保平上山給謝蘭依爸爸和弟弟摘草藥,不小心掉進一個大坑昏迷過去,村裡人找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把人找到,那之後甄保平的身體就大不如從前,也沒法給謝蘭依的爸爸和弟弟紮針了。實際上,這個劇情之後,還有個劇情,就是謝蘭依聽說有個有錢人家的孩子被拐走了,她憑借著錦鯉運,找到了那個孩子。

雖然這兩個劇情並沒有聯係在一起,不深想的話,也不會覺得謝蘭依哪裡做得不對。但謝蘭依的錦鯉運可是個無敵好運的buff,如果她上山找人,是不是很輕鬆就能找到甄保平,但她沒有。

無論謝蘭依如何覺得甄家欠他們家的,但甄保平對她的喜愛,是真的。一把年紀來回奔波紮針,為了給他們家省錢,自己上山采藥製藥。

所以甄菲菲想著,她乾脆就在兩位老人麵前一點點撕下謝蘭依偽善的麵具,不然投入了真心還被人那麼對待,真的很惡心。

就像她想的那樣,兩位老人聽自己孫女這麼說,自然是好好揣摩她說的話。所以飯桌上一下子就陷入了沉寂,甄菲菲則淡定的吹了吹湯,美滋滋的喝了起來。

有時候吧,一根小小的刺紮到肉裡,看又看不到,可隱隱的泛著疼啊,就總能讓人注意力集中在被紮的那塊地方。

……

謝蘭依拿著手電筒回到家裡,推開門,就是一股濃重的中藥味。她皺了皺眉,抬眼環顧著陰暗老舊的房子。村裡其他人家用的都是白熾燈,隻有他們家,用的還是昏黃的電燈泡。屋裡放著老舊的四方桌和長條凳,暗沉沉的顏色,顯得整個屋子就更加陰暗了。

她之前去過甄菲菲家在市裡的房子,歐式的建築,水晶大吊燈還有旋轉樓梯,儘管戴著金豬牌的甄菲菲站在那很俗氣。但她承認,那一瞬間,她恨不得自己是甄菲菲,她恨不得把甄菲菲身上的裙子扒下來穿在自己身上;恨不得把甄菲菲的金豬牌取下來戴在自己脖子上。哪怕俗氣,她也認了。

想到甄菲菲剛剛嬌蠻的樣子,以及那些帶刺的話。她倒沒有特彆放在心上,隻當是自己哪裡惹到她了,明天隨便哄哄就好了。

屋裡很安靜,謝蘭依也沒有去看看她爸還有弟弟的意思,而是到後院去拿了把鋤頭,然後用一塊方巾將自己的臉圍住。

她輕手輕腳的將後院的籬笆門打開,然後走了出去,一路貼著牆根,繞過不少戶人家。好在她在村裡經常走動,有些人家養的狗也都認識她,就算是聽到動靜,也不過是支棱起耳朵,瞪著眼睛看一會。

謝蘭依做賊一樣走到村口一戶廢棄人家的院子裡,這間院子早年就很破了,以前還養過牛。也不清楚是誰家的房子,反正就破破爛爛的一直放在這。據說六七十年代是給下放的人住的,當時住在這院子裡的都是些很有名的人,有什麼書法大家也有什麼家裡是做高官的。不過那時候村裡人不知道這些人出名,還是後來平了反,才曉得的。

這會已經挺晚的,村裡人睡覺早,□□點就躺床上休息。所以謝蘭依進來後,也不擔心會有人過來。她走到院子裡的一顆棗樹下,就著前兩天挖的痕跡繼續往下挖。

前些天她身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東西,自稱是錦鯉,說是能給她帶來好運。然後在她胸口留下一個錦鯉印記就消失了。

原本她還以為自己是撞鬼了,結果自從有了那個錦鯉印記後,確實嘗到了一些小甜頭,比如她走在河邊,就有魚從水裡跳上來;去買東西,人家會多送她不少;去賣菜,不用吆喝一會就能賣乾淨。

現在她會偷偷摸摸到這個院子挖地,就是因為路過這裡的時候,感覺到院子裡好像有東西,一直在呼喚她。

之前那個錦鯉就跟她說過,擁有錦鯉運的她會對好東西有強烈的感覺。嘗到那些甜頭謝蘭依就對這個呼喚她的東西可上心了,隻是她已經挖了兩個晚上了,也不知道得挖到什麼時候呢!

就在謝蘭依揮汗如雨勤勤懇懇熬夜挖地的時候,甄菲菲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又抹上香香的身體乳。順便給自己做了個麵部護理,再點上陸桂娟讓阿姨端過來的香薰,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第二天早上起來,看到坐在院子裡陪著陸桂娟摘豆角的謝蘭依時,她挑了挑眉。

“菲菲,你醒了啊!我早上做了點你喜歡吃的野菜餡包子,奶奶也吃了,說很好吃呢,你要嘗嘗嗎?”謝蘭依笑容溫柔,望著甄菲菲的眼神就像是看著自己妹妹一般親昵,隻是那眼睛下麵的黑眼圈還挺重的。

知道謝蘭依已經開始挖坑的甄菲菲唇一勾,也沒理謝蘭依,走過去挽著陸桂娟的胳膊,軟糯糯的撒嬌。

“奶奶,我想吃您做的揪麵片兒,不想吃包子。”

謝蘭依看著甄菲菲,她還穿著睡群,白色蕾絲款,仙氣飄飄的感覺,隻是那大金鏈子掛著的金豬牌愣是毀掉了這份仙氣。但她長得極好看,麵上白嫩透紅。撒嬌笑著的時候,一雙瑞鳳眼眯著,眼尾微微上翹,有點兒勾人的味道。唇角也翹著,唇形飽滿唇珠圓潤。頭發是染過的,栗色的長卷發。愣是壓住了那俗氣的金豬牌和大金鐲子。

這讓謝蘭依想到了小時候,她穿著親戚不要的寬大衣服,而甄菲菲,永遠都有漂亮的小裙子和小皮鞋。每年的金豬牌和大金鐲子都會隨著她年齡的增長更換。曾經她還以為甄菲菲的金豬牌和金鐲子是加金子融進去重新打的,直到後來甄菲菲端出滿滿一匣子的金豬牌金項鏈和金鐲子,她才知道原來甄菲菲每年戴的這些,都是新的。

作者有話要說:菲菲:哪位好漢對付陸家?我跟你拜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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