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承諾 浪子對女人的承諾很少,但總是有……(1 / 2)

沈知意醒過來的時候, 看見聽見她呼吸逐漸有力而徹底放心下來的楚留香,正小心翼翼地拿他自己的手帕蓋在一個姑娘的臉上。

她來到這個屋子裡的時候,意識已經不太清楚, 但是她還能聞到空氣裡石楠花的味道。隻看見她不被被單裹著的身體是完□□露的,她就大概猜到這是個什麼地方,這個姑娘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她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愣愣的看著楚留香——和第一次見麵時,她坐在地上看他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你醒了?”楚留香聽到她的動靜,轉過頭, 對她笑了笑, 隨後又皺起眉頭,“抱歉, 我也不想讓你和一個死人待在一起, 但是這本來就是她的房間, 她應該在這的。”

他理解姑娘可能因為一具□□的,雖然還沒有腐爛, 但是已經開始僵硬的屍體感到恐懼。但是他也沒辦法把這個可憐的女人丟到外麵去——即便她已經死了, 也一樣。

人總該有一個容身之處的。

他這時還遵守的道德要是被彆人知道了, 一定要笑話他過於死板迂腐, 但是他都能讓一個妓i女的屍體和他待在一塊, 並且發自內心的尊重她, 又和迂腐這個詞完全扯不上關係了。

“你要是不喜歡, 我背著你, 我們去彆的地方, 好嗎?”

……他確實是個浪子。

“我大概知道,為什麼你這麼招姑娘喜歡了。”沈知意的表情有一瞬間十分複雜,“你確實是個好人。”

如果是哥哥, 或者小魚兒他們在這裡,他們肯定也會找東西披在這位可憐女孩兒的身上,帶出去挖個洞,讓她入土為安的——但是絕不會和他一樣,留著她的屍體和他們兩個人共處一室,還這麼認真的說“這是她的屋子”。

楚留香撓了撓自己的鼻子。

“我可不覺得自己算什麼好人,”他自嘲的笑了笑,“真正的好人,為萬世開太平——我可不是。我隻是覺得,不管怎麼樣,人總是要有尊嚴的。”

“我是不希望自己死後,連自己住著的房間都住不得的。我死後,我想讓其他人是如何待我的,我就如何待彆人。就好像我希望一個人對我好,所以我就要對她好一樣——這是一個道理。隻可惜,懂得這個道理的人似乎不多。不然也不至於像我這樣的人也被稱為好人了。”

“這倒是。畢竟拿著一個病的快死的姑娘的手親個沒完的好人,我也是第一次見。”

咳……楚留香被她這話弄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他小麥色的皮膚不免為她這樣的言語染上緋紅色——他其實是個臉皮挺厚的性格。

他遇見過很多人,很多女人,很多漂亮的女人。

但是能一句話就讓他臉漲紅的厲害的,大概也隻有這位可以明明是他徹夜守著救回來,卻還要一醒來就揶揄她救命恩人的大小姐了。

他的手尷尬的搭在唇邊,但是很快就挪到鼻子那裡,揉了揉。

她不該提的。

這樣,他也不會去回想。

那個時候,他親在她的掌心,腦海裡隻有她流淚的雙眼。

可現在她一提起,他就難免會想起她軟到好像快融化在他掌心的手,還有被他親成微粉色的手指。

軟而無力的手即便已經害羞到泛紅的地步,卻還是無法掙脫他。她的手那麼小,可以那麼輕易地被他包在手心裡。

他已經不可避免的幻想起他當時根本沒有注意到的,少女的香氣。

那味道一定也是甜的。

和她泛起粉色的指尖一樣,是甜甜的……是棉花糖嗎?還是初秋盛放的桂花?還是和路邊解渴的桑葚一樣,酸酸甜甜的,可能還有些發澀。

他的手指克製不住的顫了顫。

他努力把它抱成拳,掩住自己已經開始用舌頭潤起嘴唇的,讓他自己都看不過去的樣子。

……他就不該去想的。

楚留香啊,楚留香,你可真不是個東西。

他的腦袋裡把那些姑娘罵他的話又都重複了好幾遍,才做到把那些泛起粉色的思念都狠狠戳破。

這會,已經深刻意識到自己真不是個好人的楚留香忍不住又撓了撓自己的鼻子。

對一個受了傷的姑娘有這樣的旖念,他真該等出了蝙蝠島之後,好好讓他那位好朋友給他念念經,去去邪氣才對。

“你說的對,我可真不是什麼好人。”看著明顯隻是調笑他一句,對他現在這亂七八糟的想法完全沒有意識到的姑娘,楚留香在隻好伴著歎息的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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