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的求婚雖說來的突然,但他本來就是認定了一個人,就會負責到底的一個性子。他不通庶務,不知道怎麼去操持婚禮,但是也是當即寄了一封信回山莊,讓他們開始準備。
至於為什麼沒有乾脆把沈知意帶回山莊把婚禮辦了……
陸小鳳和花滿樓去給沈知意請大夫可還沒回來呢。
不過其實西門吹雪本來也不是太在乎彆人想法的人,按往常的性子,大約也就是留個口信給姍姍來遲的陸小鳳讓他們自己追上來便罷了。
但是這次畢竟人家是帶了大夫來的,而且——陸小鳳和花滿樓對自己的新婚妻子有意這件事,西門吹雪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乘著沈知意失憶記不得他們,和她情投意合……縱然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有沈知意一直在主導的因素在,但到底也有些不夠堂堂正正。
又等了幾l天,陸小鳳和花滿樓滿身塵土的帶著一個已經暈過去的男人回來了。
這男人矮胖矮胖的,膚色蠟黃,渾身上下灰撲撲的,唯有一張臉的顏色很白皙,和紙似得,感覺下一秒就要厥過去了。
陸小鳳一到客棧就全無形象地癱坐在地上,喘了會兒粗氣,一副累的夠嗆的模樣。他騎了兩月的馬,腿已經麻痹的厲害,這會算是總能休息會兒了。
花滿樓還有些心急,想馬上去看看沈知意,就被陸小鳳拉住褲腿。
“大夫都還暈著呢,難道你要人家暈著給你的小心上人看診?()”陸小鳳一邊還在喘氣兒,一邊努力抬起自己的脖子,半眯著眼睛看他,你先緩緩,也先讓我緩緩,難道你要這麼一副逃難的樣子去見她?她這會要是腦袋不痛了看見你,絕對被你嚇死。?()?[()”
他這說的確實是實話,他們兩個這兩個月基本就沒打理過自己,又是胡子拉碴又是一身臟兮兮的,看著像倆山頂洞人似得。
花滿樓這才停下先把自己癱在地上的好兄弟攙扶起來,再和陸小鳳一起把已經暈的七葷八素的平一指扶起來。
弄堂裡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客棧裡大多是不混江湖的普通人,看他們這樣風塵仆仆不修邊幅的樣子都忍不住朝他們打量過來。並不想太招人注意的兩人也隻好先下了把平一指帶去給沈知意的事情,先訂了三件上房。
看平一指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他們先給他隨便安置了一下,各自洗個了澡換了身衣服就去找了沈知意。
他們敲了敲門,沒人應聲。再去敲西門吹雪的門,也是無人回應。還是過來把用過的水盆拿下去的店小一看見他們在,和他們說這會屋子裡的人應該在客棧後山上。
兩人對視一眼,和小一道謝過後,就往山上去了。
“看來她的身體應該好些了。”陸小鳳邊走邊和花滿樓說著,“這一路緊趕慢趕,差點沒把我累死,等大夫把她的病徹底看好了,我鐵定得睡他個三天三夜再說。”
花滿樓卻是沒有接話,依舊保持著不慢的速度往山上走,隻是那一直繃著的神色終於溫柔下來,嘴角也帶
() 了些笑意。()
然後他們就看見了靠在西門吹雪肩膀上睡覺的沈知意和一直安靜坐著不動,側頭看著她的西門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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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沒見過這麼溫柔的西門吹雪。
他像個人,像個普通的男人。
儘管他知道西門吹雪對沈知意有意,知道他早就動了凡心,但是劍神畢竟還是劍神,做不出大膽追求之類的事情。陸小鳳本來都想,西門吹雪這樣的男人,大概會一直憋著自己的心意,憋著憋著,他天天在那練劍,估計也就憋沒了。
結果居然給他看到這樣的畫麵,這衝擊力,簡直不要太強。
除了震撼,他的心底也難免多出幾l分酸澀來。
他可真是有毛病——愛他的,念他的,他也掛念人家,但又怕人家。不喜歡,不愛他的,他自己都知道不會有什麼結果的女人,他反而東想西想,多出許多莫須有的煩惱來。
陸小鳳吐了口氣,很快,心裡對朋友的擔憂又占過了上風。他側頭看向花滿樓,和他這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浪子可不同,自己的這位好朋友心思向來細膩,又總很忠誠,他本以為這會他會看見他傷心難過的表情——但是很意外的是,花滿樓的表情很平靜。
陸小鳳想猜測他的心情,卻怎麼也猜不透。
花滿樓並不是一個很難猜的男人,他就是一個好,好的離譜的人而已。可就是這麼一個表裡如一的人,也會有讓可以稱得上七竅玲瓏心的陸小鳳猜不透的時候。
“你們來了。”
西門吹雪的聲音響起,讓陸小鳳終於回過神來重新朝他看去。
愛情,令陸小鳳猜不透以往一眼就能看透的花滿樓。
也讓他那以往總是冷冰冰的讓人看不透的西門吹雪變得容易猜透。
他的嘴角,眉頭,每一寸的肌膚都因為自己身邊的女人而舒展開來。連那雙冷黑色的眸子都帶了暖意。
以他的耳力,不會不知道陸小鳳和花滿樓早已到了他們附近,卻偏偏沉默那麼久,才和他們說話。
看來,即便是再不近人情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也難免是有幾l分尷尬的。
但是還是多謝他開了這個口,叫陸小鳳終於能往下跟著說下去。就在他努力的想出幾l句寒暄正要說話的時候,沈知意也終於是順著西門吹雪的視線朝他們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