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父母沒有妻子更沒有孩子,甚至也失去了所謂的朋友。他活了這麼久,大半的時間都給了秦曦。
秦曦是他的孩子、他的家人、他的朋友。
他看著他成長,也甘願看著他淪落。淪落為人。
許岩沒想到恩公這麼快就來找自己,他小心避開所有人,帶著秦放到了個僻靜的地方。
“恩公,可是有什麼難處?請儘管告訴我,許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秦放解開了裹在臉上的麻布,喘口氣道:“沒什麼,許隊長多慮了。”
這時隱在外頭的秦奕出現,他手裡拎著根大牛腿。
許岩一怔:“這是……”
秦放道:“我們幾人吃不完,與其放壞,不如交於許隊長處置。”其實是又抓的,之前那頭還牛腿呢,牛尾巴都被頓成湯了!
許岩正色道:“我就去幫您換,恩公缺什麼儘管提,部落裡有巫醫也有工匠,這牛腿能換不少……”
他還沒說完,秦放便搖頭打斷:“我什麼都不缺,許隊長將肉拿走即可。”
許岩道:“這怎能行?恩公上次給了牛腿已經是大恩,這……”
秦放便道:“若是方便的話,倒有個不情之請。”
許岩道:“恩公莫要客氣,儘管告訴我。”
秦放道:“我從未見過稻田,可否有幸去參觀一二。”
他這沒說,許岩愣了下。
部落極其看重那片稻田,它們是神所賜予的恩惠,是神使們給予的種子,他們悉心照料,一來是指望它們過冬,二來也怕養不好被神使怪罪,整個部落都要……
不過許岩相信秦放,也清楚秦放他們的實力。
他們若真要對部落不利,他們整個護衛隊也敵不過秦奕一人。
許岩總忍不住覺得:他們的力量似乎淩駕於神使之上。
“可以。”許岩道,“隻不過需要恩公們略作喬裝。”
秦放道:“理當如此。”
許岩給了他們一人一個方盒子,秦放見秦奕的“方腦袋”,眼睛都笑彎了,回頭一想自己戴上麵具比這個還方(吃)正(藕),頓時笑不出來了。
許岩在大庭部落極有威信,一路無阻的帶著他們去了稻田。
雖然早就做了心理準備,但切實看到,秦放還是輕歎了口氣。這也好意思叫田?那也好意思叫水稻?
一個個蔫不拉幾,稀稀疏疏,風吹既倒,傻子都知道這產量得多低。
偏偏都這樣了,許岩還頗為自豪地說:“今年年景好,咱們一定會豐收!”
秦放看看“老殘病弱”的水稻,快不認識豐收二字怎麼寫了。
說完這話,許岩卻又神色一凜,眉宇間全是憂心。
秦放察覺到,問道:“既是豐收,許隊長又為何憂慮?”其實他也挺愁,指望這稻田解決溫飽?做什麼春秋大夢。
許岩歎口氣道:“兩年前,稻田也是如此豐收之態,可收獲之時卻引來獸潮,部落損失慘重!”他說著,語帶哽咽,好大一個男兒,竟紅了眼眶,可見當時的景象是何等殘酷。
秦放心思一動:“許隊長是擔心今年會重現兩年前的……”
許岩心一揪,手不自覺地握緊:“可能是我多想了。”
秦放道:“既有此憂慮,何不提前做準備。”
許岩臉色蒼白:“不行的,什麼防護也擋不住那巨獸的踐踏。”
那為何不搬遷部落?這話到了嘴邊,他又沒問出來。
獸潮啊,秦放腦中浮現出成群結隊的兔兔牛牛羊羊鹿鹿……
嗯,吃米吃不飽,不如來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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