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病得迷糊糊,直接不出屋了,其他人也不敢來打擾,還覺得理當如此。
那可是英雄的老師,高冷一些是應該的。
至於他們高冷的老師正在英雄懷裡瑟瑟發抖這種事,才不會有人知道呢。
睡了一天一夜,秦放的身體好多了,也有精神查看自己的“勞動成果了”。
秦奕胸口的字都已經看不清了,因為它不停地在閃爍,一點點用極慢卻穩定的速度上漲。
秦放道:“冬天過去,是不是就能滿了?”
秦奕應道:“嗯。”
秦放笑道:“即便不滿應該也差不了多少了。”
秦奕忽然神態一凜。
秦放察覺到了,他並不意外,眼睛仍盯著他胸口的字,隨口問道:“有人來了?”
秦放道:“是的,已經到秘林了。”
“走。”秦放給他扯好衣服,說道,“去見見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獸潮是用來遏製部落發展的,結果巨獸全軍覆沒,神所肯定坐不住了,這要是還不派人過來,那秦放就要懷疑那幫人是不是傻子了。
秦放穿戴整齊,秦奕給他圍了個雪絨絨的兔毛圍巾——殺了那麼多巨獸,現在最不缺的就是皮毛。
秦放卻不滿道:“不戴這個。”圍巾雖然暖和,但太幼齒了,他已經還童到十五六的模樣了,再圍這麼個玩意,太沒威懾力了。
秦奕難得堅持了一下:“會著涼。”
“不要。”秦放道,“今天太陽大,不會太冷。”說完他就打了個噴嚏。
秦奕看著他。
秦放琢磨了一下是被當成小孩丟人還是當著敵人的麵連打是個噴嚏丟人……
罷了罷了,他抬了抬脖子道:“往下點兒圍,彆遮到嘴。”
秦奕眼中帶了笑意:“好。”說罷仔仔細細地給他圍好圍巾。
屋子裡沒有鏡子,但秦放想想也知道,自己肯定被裹成球了。
哎,這形象很不利於談判啊。
秦奕帶著他走到秘林,幾乎是剛落地,那人就出現在他麵前。
秦放心中一動,明白對方這是在等自己,看來來的不是蝦兵蟹將,而是個正經人物。
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看到站在一片空地上的男人時,秦放還是愣了愣。
大雪滿地的寒冬,男人隻穿了件單薄的製服,黑色的束領緊貼著脖頸,整齊的排扣將身體拉得筆直挺拔,左側一道白線將腰身和修長的雙腿修飾的完美無缺。
他英俊挺拔,深色製服包裹住的是一個冰冷的靈魂。
黑發被風吹起,透明的鏡片後是一雙毫無感情的眸子,他麵無表情,聲音也仿佛從屋簷墜下的冰錐,清脆冷冽:“你好。”
秦放盯著他看了許久,久到自己心中湧上了一陣陣難以言說的陌生。
眼前的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或者該說是和冷眠前、正值壯年的秦放一模一樣,連製服都是相似的。
秦放看著他,好像又回到了許久之前,回到了在研究所工作的日子。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