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聽了會兒,知道這個城鎮所在的國家叫“錦”,因為盛產錦緞,所以得了這名。錦國富庶,但地理位置狠不好,四麵環虎,他們生在夾縫之中,日子過的很不舒坦。
聽他們口中言語,似乎北方的“梟”國很是跋扈,頻頻來犯,偏偏錦國懦弱,不敢出兵,這樣當縮頭烏龜,大大助長了梟國氣焰,搞得錦國民不聊生。
秦放閒閒地聽了會兒,有人坐到他對麵:“兄台一個人?”這是個青衣書生,似乎也是自己來吃早餐,看到秦放自己坐在這兒,就想拚個桌。
秦放可不打算和彆人一起吃,他對這人禮貌一笑,正想拒絕,就看到了徑直走來的人。
秦曦去得快來得更快,急急趕回來,卻看到秦曦和一個陌生男人談笑風生。
一陣強烈的不適湧上心頭,讓他的麵色冷了下來。
那書生見到秦曦,先是眸色一亮,正想說點兒什麼,又察覺到了秦曦來者不善,便息了聲,坐到了對桌去。
秦放道:“他以為我一個人,想來拚個桌。”
秦曦麵色和緩許多。
秦放好笑道:“放心,這裡沒那麼多壞人。”他以為秦曦是擔心他安危,畢竟是個未知的環境,秦曦對這種社會並不熟悉。
他這麼說著,秦曦竟搖了搖頭:“我知道他不會傷害你。”
秦放納悶道:“那你嚇人家乾嘛?”剛才那氣勢,仿佛要殺了那人。
秦曦頓了下,又搖了搖頭:“不知道。”
秦放一怔,反倒是明白了,他心裡微涼,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吃飯吧,一會兒都涼了。”
秦曦悶聲道:“嗯。”
麵前的粥熬得很香,小籠包也做得精巧細致,本來對它們抱有期待的秦放,此刻竟覺得很沒意思。秦奕對他說過很多句喜歡,可是秦曦卻一句都沒說過。
這原因秦放很清楚,秦奕那時候就像個三歲小童,嘴裡的喜歡隻是對重要人的依賴;現在的秦曦長大了,可惜他卻不懂得喜歡是什麼,所以不會說出來。
就像他剛才說的——不知道。
他的確是不知道。
秦放壓下了心中的鈍疼,夾起了一個小籠包,他好久沒吃,竟忘了這籠包裡有汁水,一口咬下去,燙到了舌尖,他不禁倒吸口氣。
秦曦猛地起身,焦急問他:“怎麼了?”
秦放安撫他:“沒事,燙到了。”
秦曦走到他身邊,問道:“燙到哪兒了?”
秦放喝了口水道:“不痛了。”
“我看看。”秦曦十分執拗。
秦放無奈道:“燙在了舌尖上,看也看不出什麼的。”
秦曦一愣,眼眸變深,他道:“我給您止痛。”
說著他竟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吻住了秦放。
早餐鋪裡熙熙攘攘無數人,全都目瞪口呆,看過來的視線活像見了鬼,尤其是之間過來和秦放說話的書生,更是啪嗒一聲,下巴和筷子一起落地。
秦曦並沒過分,他隻是用自己微涼的舌尖碰了下秦放的,還真是物理意義上的幫他止了痛。
可是……可是……
秦放哪裡還坐得下去,蹭地起身,轉身出門。
秦曦快步跟了上來,兩人走出去老遠,秦放羞怒交加,可又沒法向秦曦發作——他白紙一張,哪裡的懂得這些事不能在人前做。
直直走出去兩條街,那早餐鋪都看不到影了,秦曦才悶聲說:“老師,我討厭那人。”
秦放一愣。
秦曦停了下來,站在他身後,低頭垂肩,彆彆扭扭地說道:“我不喜歡您對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