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孽女有一點是說對的……質疑陛下的決斷,傳出去可不好!
就算他還不放棄楚樂瑤,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縱著她了。
至於這孽女……
若是最後北狂王成了贏家,這孽女還有用處!
楚侯拚命壓下心裡的火氣,努力在臉上擠出點對她的疼愛,“你也受傷了,而且是傷在肩膀和手,自己不方便,為父請了大夫,讓大夫給你瞧瞧。
那大夫分明是請來給楚樂瑤的,現在見試探不過她,就風向一轉,說成那大夫是請來給她的,普天之下,論無恥,大概沒人能比得過她這個父親!
楚傾言似笑非笑,“大姐姐傷得比女兒嚴重,請來的大夫還是進去給大姐姐看吧,女兒自己可以。”
“她在宮裡做了那些事,不懲罰她,已經是看在她受傷的份上。那些傷也隻是在皮肉,根本不嚴重,讓她自行愈合即可。”楚侯擺出一臉公正嚴明。
“那怎麼行,大姐姐向來以美貌聞名,要是傷還沒好,被外人看到,會影響她在旁人心目中的美好形象的!”楚傾言一臉為楚樂瑤著想的樣子。
“她做出那樣的事情,還想去哪?宮裡宮外都知道了,出去隻會丟人現眼!”
楚侯說完,見楚傾言不再開口了,又眼神鋥亮地看他,隻得立即下令,“大小姐禁足三個月,好好思過,沒有本侯允許,不準踏出院門半步!”
在場婢女隻得趕緊說“是”。
裡麵,楚樂瑤摳著床榻的手指,更加用力。
好在,隻是禁足,並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實質性的損傷,這段時間她也的確不太適合出去外麵露臉,在府裡韜光養晦才是正理。
如此一想,倒也沒那麼憤恨不甘了。
然而,事情哪會是她想的那般簡單……
外麵,楚侯已經讓楚傾言回去,說隨後讓大夫去鳳蒞院給她看傷。
楚傾言乖乖巧巧地謝過,然而轉身走到門口之際,卻又突然停了下來,回身看著楚侯,似乎有什麼事在猶豫要不要說。
楚侯現在一看到她這眼神,心裡就覺得不妙,趕緊問:“還有什麼事?”
“父親,你應該知道當年我娘獻出壓製鼠毒藥方是被鳳乾清調包一事吧?”楚傾言問。
這件事的內情,楚侯當年是知道一些的,臉色頓時不自然起來,但無恥地說道:“為父不知道你娘是被冤枉的,現在你大姐姐把真相說了出來,陛下一定會徹查此事,還你娘和整個鳳家大房清白的!”
楚傾言一臉讚同,“對,陛下英明,定是會還我娘清白的。可是父親……”
楚傾言話鋒一轉。
楚侯心頭一跳。
就聽楚傾言繼續道:“陛下在徹查我娘此事時,肯定會詢問到其他,比喻我娘的藥方是怎麼被調包的?是誰幫鳳乾清調包我娘的藥方的?而幫鳳乾清調包我娘藥方的人的動機是什麼?父親,我娘的嫁妝可都在大姐姐和她生母衛氏手中,你說陛下會不會覺得大姐姐和她生母為了霸占我娘的嫁妝,和鳳乾清聯手調換我娘的藥方?”
“放肆,查案是查案,嫁妝是嫁妝,兩者怎麼會聯係到一起!”楚侯臉色立即沉到冰點。
“彆人查案是查案,嫁妝是嫁妝,自然不會混在一起。可我娘不同,我娘出生醫學世家,醫書手稿什麼的,可比田產珠寶還貴重。萬一查案過程,需要拿出我娘當年研製壓製鼠毒藥方的手稿呢?”楚傾言眼神更加鋥亮地看楚侯。
楚侯氣得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