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知道,楚樂瑩雖暈,但還不能就此扼住她的嘴,於是板起了臉,“二小姐告了狀,彆說隻是暈了,就是人死了,本官也得受理,帶回去。”
“人雖暈了,但有可能半路就會醒來。”楚傾言提醒。
眾捕快會意,想找東西把楚樂瑩嘴巴塞住,但找不到東西,學楚傾言塞一把草進楚樂瑩嘴裡似乎也不穩妥,找些硬的草,容易傷到楚樂瑩的嘴,留下傷口就不好了。
找些軟的草,很容易被楚樂瑩咬碎吐出來。
想了想,楊捕快用刀割下楚樂瑩一片裙角,也不管是不是濕的、有沒有尿,直接塞進楚樂瑩嘴裡。
楚樂瑩被帶走,事情終於可以回歸正題,孟大人看了一眼白狼,正想問楚傾言。
楚傾言已經端起笑臉,“孟大人,北狂王不會讓我有事的。”
孟大人愣了愣,很快恍然大悟,昨日北狂王說過留人保護楚傾言的,隻是最終誰也沒看見北狂王有留下人,他才一直忽略了這一點。
現在看來,北狂王不但留了人,這隻狼也是北狂王留下的。
而黑衣人,都是北狂王的人殺的。
也是,殺了人,再把屍體大卸八塊,還壘成一堆,除了北狂王,一般人還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二小姐,怪獸屍體是被人一劍割下腦袋,身上並無多餘傷口,說是被黑衣人圍攻致死,怕是說不過去。”孟大人試探道。
“怪獸的確是被黑衣人圍攻的,隻是怪獸凶猛,黑衣人一時沒能傷得了它。能輕易將怪獸腦袋割下,也是趁怪獸被黑衣人圍攻不備之際,才能得手。”楚傾言說這話時,腦海裡不由自主浮現男人殺怪獸時利落乾脆的身影,仿佛從天而降的神。
她沒說殺怪獸是誰,孟大人卻很自然地將北狂王派來保護楚傾言的人代入,道:“二小姐請將事情詳細說一遍,本官要記錄在案。”
“好。”楚傾言非常配合,“如我前麵所言,我是來懸崖這裡采惠珠草入藥,怕我的貼身婢女琉璃一起來,我爬崖時,她留在地麵有危險,便讓她先跟大人一同回去。我往懸崖這邊走來時,發現我四妹妹一直在後麵跟著我,我未揭穿她。當我采得惠珠草正準備返回時,卻發現了怪獸,怪獸未發現我,我本是想跟蹤怪獸,再讓四妹妹回去通知大人和五皇子帶人來抓捕怪獸的。可此時卻出現黑衣人,我害怕躲起來,我四妹妹卻透露我藏身之所,讓黑衣人來殺我,我便將黑衣人引向怪獸那邊,自己仗著身子小躲進石洞裡,讓怪獸對付黑衣人。怪獸對付黑衣人沒多久,便有人從天而降,殺了怪獸和黑衣人,留了一隻白狼給我。”
孟大人再次很自然地將那個從天而降的人,認定是北狂王派來保護楚傾言的人,所以沒問這個人,隻問楚傾言,“二小姐是在哪裡發現怪獸的?”
“山潭邊。”楚傾言指了指山潭的方向,“我采完惠珠草口渴,到那邊尋了水喝,怪獸是從水底出來的。”
孟大人驚訝,“怪獸是從水底出來的?”
他追捕了怪獸那麼久,還不知道怪獸是在水底的,怪不得怪獸隻要一躲起來,他們就怎麼都找不到。
這次若不是陰差陽錯,北狂王的人殺了怪獸,隻怕再追捕個十年八截,都未必追捕得到。
“是的。”楚傾言很認真地回答。
孟大人又問了她幾個問題,比如她是怎麼知道黑衣人是來殺她的,她可有跟什麼人結怨結仇,為何會有黑衣人要殺她,她為何在怪獸和黑衣人死後,不上崖回城,而是在崖底過了一夜等等。
楚傾言皆一一答上。
沒有任何矛盾,也沒有任何漏洞,孟大人將楚傾言說的話又看了一遍,合上案冊,“好了,本官的話問完了,本官派人送二小姐先回城?”
“不必了,我不會有危險。”楚傾言笑道。
孟大人會意,有北狂王的人暗中保護她,哪裡需要他衙門這些三腳貓護送,於是道:“那二小姐請好走,若還有不明之處,本官會再傳二小姐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