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言托五皇子先幫她照顧琉璃弟弟,領著黃金五千兩,去了北狂王府。
北狂王府位於乾西街,是整個京城中最大的一座府邸。
但並不是皇帝賜下來就這麼大,而是北狂王開府建牙第三年,自己把隔壁一座廢園子買下,和北狂王府並在一起,將北狂王府擴大了三分之一。
不過這北狂王府大雖大,卻沒有什麼過於華麗的裝飾。
大門是黑色的,門口柱子是黑色的,就連本該是白色的牆麵,也是黑色的。
侍衛穿著黑色鎧甲,執戟立於門兩側,不動時,如兩尊雕塑。
這樣的一座府邸,更像是修羅殿。
楚傾言立在大門口,街道繁華,可她卻覺得肅穆無比,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提著裙擺上前,對門口侍衛作了個揖,“在下楚傾言,求見北狂王。”
那侍衛原本不動,一聽到楚傾言三個字,速度奇快,閃身就不見了。
另一名侍衛依然不動,仿佛一根樁子釘在那裡,但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下,想看看自家王妃娘娘長什麼神仙模樣。
楚傾言滴汗,正猜測剛剛那侍衛是不是進去通報時,一個人影“咻”地一下,從她麵前晃過。
竟是那侍衛回來了。
楚傾言還來不及定睛看他,他已經站在原位上,繼續當一尊雕像了。
楚傾言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一個看門的侍衛輕功都這麼了得,這北狂王府果然不是一般地方啊。
身後,護送她和黃金的禦林軍隊伍中,一名眼睛下有道淡淡傷疤的男子,看了剛剛那一幕,眼睛閃了一下,低垂下腦袋。
眨了眨眼,楚傾言合上因震驚而張開的嘴巴,就聽到府裡有人出來了。
是左鷹帶著兩名侍衛。
雖然沒有穿鎧甲,但左鷹依然鐵骨錚錚。
那身材,那腰板,是京中那些養尊處優的公子王孫完全不能比的。
“見過王妃娘娘。”左鷹一見她,立即躬身行禮。
言語之恭敬,讓楚傾言有些不知所措,“那個,我跟你家王爺尚未成婚,這樣稱呼不妥,請叫我二小姐吧。”
“屬下遵命。”左鷹再度躬身,領命。
楚傾言微笑,虛扶他起來,“不必如此,說話就說話,不必老彎腰。”
“屬下遵命。”左鷹再躬身。
楚傾言無語了,輕抹了一下額頭上並沒有的汗,回歸正題,“王爺不知可否在府,我是來求見他的。”
“王爺一直在府裡,已知王妃娘娘來,正在聽雨水榭等著王妃娘娘,王妃娘娘請。”左鷹側身,無比恭敬地請楚傾言先入府。
楚傾言再度無語,都說不要叫王妃娘娘了,他也遵命了,怎麼還叫?
再度抹了一把額頭上並沒有的汗,她輕提裙擺,進了府。
這府裡的主人似乎不大喜歡華麗色彩,整座府邸基礎色調不是黑就是灰,除去花草,很難見到其他顏色,處處透著冰冷莊嚴之氣。
更奇怪的是,她一路走來,似乎沒有看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