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歎了口氣,她在營帳裡走了兩圈,消了下食之後,回到剛剛的位置,趴到案桌上,“王爺,我就在這裡對付一晚,你要是介意我影響你看書,你就早點歇息。”
說完,不管男人同沒同意,歪著腦袋,閉起眼睛,睡覺。
男人看了她一眼,麵具下的薄唇微勾,笑了。
不知過了多久,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他放下兵書,看了她好一會,突然伸出手,捏了捏她因為歪著頭而露出一半的臉。
她煩躁地動了一下。
他趕緊縮回手。
她腦袋歪向另一邊,繼續睡。
他站了起來,輕輕將她抱起,入了屏風裡頭,將她放到床榻上。
隨後,他回到輪椅上,拿起兵書繼續看。
半盞茶後,營帳帷幕被掀開,一身白衣的風鏡塵提著藥箱走了進來,“她睡了?”
君禦放下兵書,“睡了。”
風鏡塵將藥箱放下,拿出一排排銀針,“給她點支安神香?”
“無妨。”她若醒來,便讓她知道,左右不過是解個毒。
風鏡塵便轉了話題,“你再不來,我就要追到北狂王府去了。”
“你自己煉的毒,自己沒把握?”君禦聲音如夜般幽涼。
“是你拖過了約定的解毒日期。”先服下劇毒,再經惡鬥,催亂內息吐血,造成經脈皆損的假象,很好的一種藥,可到底是他為君禦特地新煉出來的藥,第一次用,並非把握十足。
“本王把毒控製得很好。”
“控製得再好,也必需在約定時間內解,萬一死了,你手下的人可彆來找我!”
兩人說著,風鏡塵給他施針解了毒。
臨離開前,風鏡塵回頭看君禦,“多謝你照顧她。”
“她是本王的王妃。”君禦不領他的謝。
風鏡塵沒再言語,轉身出去,消失在夜色裡,仿佛從未來過。
次日,楚傾言一大早就被操練兵馬的聲音吵醒。
她迷迷糊糊坐起,看到自己躺在床榻上,嚇得趕緊檢查身上的衣裳還在不在。
看到衣裳完整,暗暗鬆了口氣,然後趕緊下床。
旭日剛剛東升,她剛撩開營帳帷幕,一束光線照了進來。
她眯著眼,因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隨意露麵,也不敢隨意出去,隻偷偷鑽了個腦袋出去。
君禦坐在營帳外,左鷹站在他身後。
遠處,是三十萬大軍正在操練,聲勢震天。
楚傾言才鑽了個腦袋出去,男人就回過頭來……
楚傾言趕緊把腦袋縮了回去。
“想看就看,縮回去做什麼?”君禦聲音淡淡的。
楚傾言又把腦袋伸了出去,“王爺,你昨晚沒睡嗎?怎麼一大早就起來練兵了?”
“睡了。”他道。
楚傾言“哦”了一聲,到底是沒有漱口沒有洗臉沒好意思往外鑽。
可等她漱完口洗完臉,大軍已經操練完畢。
楚傾言甚是失望。
左鷹推著君禦回了營帳,侍衛送來了早膳,白粥,饅頭,還有一盤加了點肉的小菜。
楚傾言樂滋滋地啃著饅頭,望著軍營外麵,“王爺,這兒的空氣真好。”
沒有勾心鬥角,沒有汙濁陰暗,有的隻是一群群鐵血男兒,就連天空,都比在楚侯府裡頭看到的要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