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縱使有兩名護衛在前麵開路,也隻是砍掉一些樹枝雜草,地上厚厚的枯枝積葉卻是無法清理的,有時一腳踩下去,枯枝積葉便漫過半截小腿。
裡麵是否有毒蛇蟲蟻,無人知道。
有時一腳踩中雜草掩蓋的碎石,碎石一滑,人便摔倒。
這些,對於左鷹和護衛來說,並不是太難走。
但對於楚傾言則不同,就算在侯府再不受待見,她也從未入過深山老林。
她取了根小樹乾探路,也可支撐身體,儘量做到不影響速度。
沿著支流往上走了大概五百米,楚傾言試了一次水。
左鷹站在她身後,怕她蹲在雜草叢生又碎石堆砌的山澗邊有危險。
楚傾言捧起水細聞了一下,皺眉。
左鷹低聲問:“怎樣,王妃娘娘?”
楚傾言怕出錯,把手伸進水裡洗了洗,再捧起一捧水細聞。
“沒有烏沉木的味道了。”她道。
“沒有了?”他們在山腳的時候,試過四條支流的水,都有烏沉木的味道的,他們才會分成四批,循著支流往上找。
“往回走!”楚傾言站起來,率先往回走。
左鷹趕緊繞到她麵前,給她撥掉擋路的樹枝雜草。
楚傾言大概十米便蹲下去試一次水。
大概往回試了一半,水裡的烏沉木味道又出現了。
楚傾言站起來,觀察了一下四周。
可四周沒有烏沉木。
山澗的水很淺,水清澈,可以看到水底的石頭和些許水草。
水裡也沒有烏沉木。
“找一下這四周,看有沒有水彙進來。”楚傾言道。
左鷹讓兩個護衛去找。
護衛踏遍了周圍,都沒發現有水進來。
周圍草木也沒有被人踩踏過的痕跡,若說烏沉木被埋於水底下,那也不可能。
“王妃娘娘,不如我們去另外三條支流看看。”左鷹提議。
“走。”楚傾言也不多廢話,轉身就先走。
沿著來時的路走,找到第二條支流,因為前麵已經有他們的人先循著支流往上,他們走起來相對容易些。
同樣,楚傾言試到一半,水裡烏沉木的味道就沒有了。
不死心,楚傾言又找到了另外兩條支流,皆是同樣的結果。
也都同樣沒有找到有水流彙入,周圍的山草也沒有被踩踏過的痕跡。
而此時,另外三隊的人也都尋完支流,什麼都沒發現後,回到約定的地方,並又找到了他們,彙報了情況。
左鷹奇怪,“沒有發現烏沉木,但四條支流又都有烏沉木的味道,而且是下半截支流有烏沉木味道,上半截支流沒有,到底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楚傾言也百思不得其解。
左鷹又問:“王妃娘娘,你能否確定是烏沉木?”
若能確定,是否可以不用找到烏沉木。
“我雖能確定,但如你家王爺所說,沒真正看到烏沉木,就隻能算是猜測。萬一猜錯了,請君入甕必遭反噬。”其實她已經能確定自己沒猜錯,但四條支流裡消失的烏沉木香味已引起她的興趣,不把事情搞清楚,她舍不得走。
“天快黑了。天一黑,野獸出沒,也看不見路,很不安全。”若是他們幾個大粗爺們,晚一點也沒關係,可有王妃娘娘在,左鷹不敢拖太晚。
“不是還沒黑嗎?再找找!隻要彆太進入山裡,是能及時下山的。”雖不舍得走,但楚傾言也有分寸,著實不能太往山上走了。
左鷹其實也不甘心,“一定是有什麼暗流,我們看不到。”
楚傾言點頭,“對,肯定有暗流,烏沉木香味是通過暗流注入四條支流的。相反,這些暗流彙聚的地方,應該就是有烏沉木之地。”
“要移烏沉木進山,定會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