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掐了一下她的腰,“彆亂動。”
他的定力是很足,但那是對彆人。
楚傾言求生欲滿滿,果然坐在他腿上,沒敢再動一下。
敵人皆已被滅。
君禦手腕狠辣,但討厭血腥味,作為他的部將,李琰和左鷹都很清楚。
李琰踩著屍體,命令侍衛趕緊清理營帳。
屍體很快被拖走,地上衝洗乾淨,就連營帳上的血都被擦得白淨,仿佛剛剛的一切根本不曾發生過。
相比之下,楚傾言身上的血,卻還在見證著剛剛那一幕。
除了血,還有泥土和草屑。
在山上,她其實比左鷹和護衛都辛苦。
雖然前麵有人開路,後麵有人護著,但十米試一次水,蹲上蹲下,加上體力本就不能與左鷹和護衛比,最後發現有人入山的痕跡,又是她一馬當先找到了小山湖。
所以,她比誰都狼狽。
君禦嫌棄地皺了下眉,拍了一下她的翹臀,“去沐浴。”
楚傾言早巴不得可以走,趕緊從他腿上跳下來,就要跑出去。
君禦卻將她逮住,“去哪?”
“你叫我去沐浴的呀!”楚傾言回頭不解地看他。
“就在這裡。”他道。
楚傾言自然不願,“我去自己營帳!王爺要是還有事,我沐浴完,馬上就過來!”
說完,不忘忙補充一句,“王爺放心,今日所見一切,我一個字都不會透露出去!”
“就在這裡。”他還是那四個字,不容反駁。
楚傾言還想再說,他卻已經吩咐左鷹,“讓人抬水進來。”
“是,王爺。”左鷹領命出去。
他行事效率向來高,眨眼功夫,已經在營帳屏風後擺上了大木桶,灌上了半桶溫水。
所有人退出後,營帳裡頭隻剩楚傾言和君禦。
“洗吧,本王不屑看你。”他就坐在屏風外,拿起兵書看。
他說得如此直白,也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樣,尊貴中透著冷漠,她不洗,反倒成了她扭捏作態了。
“那我就借用一下王爺的營帳了。”心裡雖忐忑,但也得把氣勢擺足了。
她假裝很坦然,剝衣服的動作卻奇快,甚至快到有些淩亂。
洗的時候,也是隨便地清洗幾下,然後急急從浴桶出來,披上衣裳,再把秀發全部挽成一個髻,整張臉埋進水裡,用手搓了幾下臉。
待從水裡抬起頭來時,已是一臉白淨。
她用軟布抹了下臉,額前的碎發濕噠噠的,有那麼幾縷散落下來。
她突然說:“王爺,剛剛到底怎麼回事?我們都還沒回來,怎麼就動手了?”
他在外麵道:“等你們回來,本王人頭早就不在了。”
她腦袋兒從屏風後伸了出去,“王爺這話什麼意思?”
“你猜不到?”他反問。
她噘了噘嘴,“王爺,其實你一早就相信我聞出水裡有烏沉木沒有錯,猜測衛山那邊要燃金榭木也沒有錯,你是故意讓左鷹跟我進山,好讓軍中細作察覺風聲已走漏,讓他們提前動手是吧?”
她想了想,有些不敢置信,“甚至,你早就知道有人要對大軍下毒,你隻是不知道他們要何時下毒?”
“他們的目標是本王,不是大軍。”君禦目光依然在兵書上,未移半步,“不過,若能取得本王首級,自然會順便收割大軍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