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驅馬下了高坡,上了官道。
“王爺。”左鷹上前來行禮。
君禦勒住韁繩,馬嘶鳴一聲,前蹄高高揚起。
楚傾言後仰,後背更緊地撞入他懷裡。
他攬緊了她的腰腹,不讓她有墜下馬背的危險。
“王爺,人都死了。”左鷹彙報。
“報官。再擬個折子上呈陛下請罪,就說本王無能,沒能護住他送給本王的女人。”君禦的聲音冷血無情。
“遵命,王爺。”左鷹領命。
君禦身子一縱,從馬背落到地上,再朝楚傾言伸出雙手。
他的馬很高,是一匹雄壯的紅棕馬,跟他的人一樣威風凜凜,她想自己從馬背上下去有些困難,不得不將雙手遞給了他。
他握住她一隻手,把她往下拉了拉,另一隻手環過她的腰,把她從馬背上抱了下來。
前麵的馬車爆炸,但後麵的馬車安然無恙。
君禦拉著她往後麵的馬車走去。
楚傾言回頭望,見侍衛從炸碎的馬車上拖出了女人的屍體,像是緋顏緋月。
她終於明白,緋顏緋月以及他王府裡突然多出來的那些女人,是皇帝送給他的,他殺緋顏緋月,並不是怕她們走漏他沒有經脈皆損的消息,而是本來就沒想留她們。
他應該是用了什麼藥,保住了緋顏緋月的屍體。
又知半路有人要伏殺他,便將緋顏緋月的屍體裝進本該是他坐的馬車裡。
兩個女人死就死了,也沒什麼,可他卻要左鷹上折子請罪?
看來,在這裡伏殺他的人,是皇帝安排的啊!
楚傾言忍不住唇角微勾,她已經可以想象出,皇帝得知派人殺君禦,不但不得手,還被君禦用兩名他送給他的女人替死時,該有多氣憤了。
而事實也正如她所想,皇帝得知這個消息時,氣得將奏折全部掃落在地,“北狂王,朕送去的人,你居然敢讓她們去替死!好!好!你敢這樣跟朕鬥,朕絕不讓你好過!”
他完全沒覺得是自己非要跟人家北狂王過不去,人家北狂王才不得不跟他鬥。
他是帝王,他想要誰死,誰就得死!
他想要北狂王死,北狂王敢不死,還敢來跟他鬥,那北狂王就是大逆不道!
皇帝恨不得立即就下令查抄北狂王府,要了君禦的人頭,可他又不敢這麼做,隻得硬生生憋下這口氣,愣是氣得當晚飯也吃不飽、覺也睡不好。
第二日皇帝頭疼,心情暴躁。
一氣之下,以鳳乾清越獄逃跑為由,下令查抄了鳳家。
君禦這邊,馬車入了城,先去了楚侯府。
雖然君禦沒有下馬車,也沒有在楚侯府外多逗留,將楚傾言放下之後,就回北狂王府了。
但還是沒一會,整個楚侯府就幾乎都知道楚傾言被北狂王帶去軍營五日,北狂王還親自送她回府的事。
楚侯在書房,對於這事,他樂見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