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沒必要那般不甘,父親心裡到底還是有你的,咱們天啟有姐妹送嫁的風俗,父親再怒,也沒有真的要你孤家寡人上轎入東宮。父親之前對三妹妹置之不理那麼久,還不是為了讓你有個陪嫁,才把她從林軒閣叫了出來,給她做了陪嫁紅衣,準備隻要太子同意,便讓她送你嫁去東宮。”楚傾言特地抬了抬托在雙手間的一套紅衣裙。
楚樂瑤一回頭,視線就被這套紅衣裙吸引住。
楚傾言話說得極其平淡自然,但落在楚樂瑤耳中,卻不是這樣的了。
紅衣裳?她這個新嫁娘都沒有紅衣裳,陪嫁的卻有紅衣裳,父親到底是送她嫁去東宮,還是送楚玉嫣嫁去東宮?
楚樂瑤憤怒之餘,還是有些理智的,問:“父親真是這樣說的?!”
“這種話我難道還能無中生有,你不信,去問父親不就好。”楚傾言說完,越過她離開。
是,這種事一問便知,楚傾言怎麼可能胡編!
果然!
父親果然是要打造楚玉嫣取代她了!
她一個新嫁娘沒有嫁衣,送嫁的,倒是一身紅,傳出去,她已然是千古笑柄了。
楚樂瑤攥緊了袖子裡的手,回到瑤夕院,開始翻箱倒櫃找銀票,但聘金加她的私房錢,湊起來還不夠五萬兩。
而且她銀票越數越冒火,她藏的私房錢都有四萬多兩,堂堂一個太子給她的聘金,卻摳到隻有五千兩。
花樓裡的頭牌要贖身,都尚且不隻這些銀子,太子到底把她當什麼了?
還好母親也有私房錢,母親被楚侯送去寺廟後,私房錢便落到她手裡。
楚樂瑤再不甘,再憤怒,走到這一步,也隻得全部往肚子裡吞,趕緊把衛氏的私房錢也拿出來數……
比她的還少,隻有兩萬多兩,加起來隻有七萬多兩。
楚樂瑤又想到楚樂瑩,那蠢貨肯定也有私房錢。
她立即去了楚樂瑩院裡,翻箱倒櫃地找,從楚樂瑩房中找到了一萬多兩。
加起來也才八萬多兩,離十萬兩還差了快兩萬兩。
楚樂瑤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弄銀子,乾脆把楚樂瑩的金銀首飾全部拿走,和衛氏留下的金銀首飾湊一起,全部拿去典當,又變賣了衛氏的一點私產,才終於夠數。
第三日,也就是出嫁那日一早,楚樂瑤含怒去風眠晚閣把那件嫁衣買了回來。
得了十萬兩的風掌櫃上樓去了雅間,將銀票恭敬地遞給左邊位置上的男子,“五皇子。”
五皇子正喝著茶,尚未來得及放下茶盞去接,另一邊站在北狂王下首的左鷹已經上前將銀票接了過去,問自家王爺,“王爺,是存王府賬內,還是存王妃娘娘名下?”
五皇子眨了眨眼,這風眠晚閣是他開的呀!這銀票是他的呀!該存他名下才對呀!
君禦看透他的心思,優雅呡了口茶,頭未抬,問他,“沒有你七皇嬸,你們能賣這件嫁衣?”
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