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未開口,楚傾言已經回身對北狂王道:“王爺,陛下可體恤我了,免我被亡母在天之靈責怪不懂事、貪心,不把瑪瑙賜給我母親當義女了!我就說陛下是個明君,最會體恤臣民了,王爺你說是吧?”
她說得就跟真的似的,雙眸亮晶晶,還露出一口小白牙,君禦怎麼看怎麼都覺得自己的王妃像隻小狐狸,勾唇就道:“王妃說得有理。”
楚傾言笑眯眯,“當然有理了,我又沒亂說!”我就是亂說的!
皇帝要反駁的話,被這兩人一唱一和,哪裡還開得了口,隻得憋著氣往肚子裡吞。
楚侯府義女身份說沒就沒了,瑪瑙慌了,彆說良媛位份能不能保住了,命都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說沒就沒了。
她巴巴地望著楚傾言。
楚傾言對她笑,“瑪瑙呀,雖然我們做不成姐妹了,但你出自楚侯府,就算是我們楚侯府的人,你可要好好服侍太子殿下,為咱們楚侯府爭光呀。”
瑪瑙機械地連連點頭。
“回門之日,我和父親會在府裡等著你們的。”楚傾言又道。
瑪瑙還是機械地點頭。
除了點頭,她都不知道她還能做什麼說什麼。
楚傾言對她擺擺手了,“好了好了,你趕緊回太子殿下那邊去,你現在可是太子殿下的人了,不能老待在我這個娘家人身邊。”
瑪瑙膽戰心驚地看了太子一眼,慢慢挪到太子身邊去。
楚傾言全程姨母笑看著,像是瑪瑙成為太子良媛,對她來說,是多大的喜事一樣。
君寒燁臉黑成了墨,盯著瑪瑙,眼裡淬滿了毒,恨不得現在能弄死瑪瑙。
可顯然,他不隻不能現在弄死瑪瑙,往後也不能。
往後隻要有人提到他後宮裡有位良媛是賤婢出生,便會想起他今日之事,然後在背地裡嘲笑他這個太子。
甚至,日後還會被記入史書,成為他的汙點。
君寒燁越想越不甘,憑什麼所有人都沒有倒黴,唯有他倒黴?
他憤怒地盯向五皇子,既然敢讓他倒黴,那他就要拉個墊背的,於是臉色一轉,假裝關切問:“五弟的傷怎樣?雖然北齊諸位商人朋友是五弟特地帶來的,但五弟要是傷得太重,無法帶他們回夙衛營,本宮便安排他們與夙衛營各位將領回去。”
隨便帶他國之人入皇宮是禁忌。
皇帝剛剛顧著處理其他垃渣事,還來不及去想北齊人為何會出現在東宮。
如今聽太子一說,立即冷了臉看向五皇子。
然而還來不及質問,五皇子已經捂著臉巴巴道:“太子皇兄你不會是要說北齊人是我故意帶進東宮來的吧?我沒有啊!我都是聽了你的話,才把他們和夙衛營將領都帶入東宮的!”
皇帝的怒火立即又被引到君寒燁身上,怒問:“你說了什麼話?”
君寒燁急了。
這老五怎麼那麼不按套路出牌呢,居然把他要引導的話題自己先說了!
那父皇還不得又信老五!
他趕緊要回答補救,可五皇子已經比他先開口道:“兒臣去夙衛營曆練,太子皇兄不知是否不放心兒臣,叫兒臣關於夙衛營事務,無論大小都必需及時報到他這裡來,兒臣不敢不聽太子皇兄的話,所以才攜帶北齊商人和夙衛營將領前來東宮彙報的。”
不放心兒臣?
這話信息量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