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飛身撲人下地到兩刀刺死對手,不過就是幾個呼吸之間的事。
熾舒和那被殺武士的同伴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熾舒再次盯著薑含元,目光已和方才截然不同了。
這個被他派上擒人的手下跟他多年,殺人如麻,是他手下的十勇士之一。一上去,竟就如此死在刀下,實是叫他始料未及。
這一刻他終於相信了,這個揚名於青木原的魏國女將軍,確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羅刹,而絕非他第一眼看到時得出的誤會印象,竟對她有所憐惜。
對付這樣不容小覷的敵手,不能再有任何的馬虎,更不必顧忌什麼以多攻少了。能抓住帶走,就是唯一目的。
他眯覷了下眼,再次做了個手勢。這回不再是單人進攻,剩下的十來人,全部朝她圍了上去。
薑含元迅速地退到了自己坐騎之側。熾舒以為她是要上馬逃脫,篤定這是不可能的,也不急,沒想到她是利用馬身遮擋,從馬鞍那側懸的一隻皮袋裡取了樣東西,突然喝道:“熾舒!”
六王子應聲望去,隻見一段纏蛇一樣的繩索朝著自己當頭而來,落下,套在了他的身上,立刻一緊。
是條套索。
這是狩獵當中用於套困大型野獸或是馬場用於套困烈馬的一種套圈繩索。他沒有想到,自己竟成了被套的目標,待要拔出腰刀削斷繩索,遲了一步,那頭,薑含元已將繩頭扣在馬鞍之上,一拉套索,套索收得緊緊,扣死在他身上,接著刀柄重重捶擊在了馬臀之上。馬匹吃痛受驚,撒開蹄子朝前狂奔。六王子當場被拽倒在地,完全無法掙脫,轉眼,便被驚馬拖出了數丈之外。
他十幾個手下被這變故驚呆,待反應過來,顧不上薑含元,紛紛再次上馬追去救主。
這法子隻能暫時解圍,等熾舒被救,以此人性情,不會就此乾休。
薑含元環顧四周。
夕陽沉沉,天快黑了。她上了熾舒留在原地的坐騎,催著,立刻朝著側方的山林方向疾馳而去。
確實如她所料,熾舒被馬拖了一陣子後,臨危不亂,身手也是了得,自己穩住身形,豁出去以背擦地,掙紮著,終於順利拔出了還在身上的短刀,一刀割斷繩索,這才脫離了險境。
他背上的衣衫磨爛,撕成條條,隔著碎裂的衣服,皮肉綻血,火辣辣地痛。他躺在地上,喘著氣,狼狽不堪。手下人終於追了上來,驚慌請罪,將他攙扶起來,又要察看處置他後背的傷。
他陰沉著臉,一把摜開朝著自己伸來的手,隻接了件衣裳,套在身上。
天色越來越暗。眾人不敢發話。當中那個名叫奴乾的武士頭領遲疑了下,終於道,“南王,人必已逃走,咱們是否可以儘快上路了?”
獵取大魏的女將軍王妃,本就是一個臨時乘機的行動。能成最好。不成,也不算損失。因原本就沒想到會有如此一個機會。他們現在最主要的目的,是儘快安全地離開長安的地界,回往燕幽。
那撥前城裡的手下這幾天沒有如約出來,失了聯係,十有八,九必定是被抓了。此刻說不定,不知何處的什麼地方,魏國官軍正在到處搜捕著他們。
熾舒雙目盯著前方。
暮色籠罩,前方山林陰影重重,有歸鳥的點點黑影在山間林頂盤旋,發出陣陣聒噪。
“追!把人抓住!”
他咬緊了齒根,下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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