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財小跑到臥房門口,被沒有門和跪著的傅秋鋒嚇了一跳。
傅秋鋒連忙閉嘴,偏頭一瞄,心說天助我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把書砸進了角落的臉盆。
這本書是他的下屬收繳來最初的手抄本,隻要沾水,保證字跡糊成一片。
容璲麵帶慍怒地支起身子:“叫他回去,休要打擾朕的興致。”
張財躬身連聲稱是,馮吉倒是習慣了容璲的喜怒無常,過來照樣稟告道:“陛下,賢妃娘娘請您移駕朱雀宮,有要事相商。”
“什麼要事,有朕的傅公子重要?”容璲冷哼,“不去。”
“是,那奴婢這就回稟賢妃娘娘了。”馮吉熟練扯走了張財告退。
“陛下,賢妃既有要事,陛下不若以此為先。”傅秋鋒深吸口氣勸道。
“哼,賢妃古板又無趣,朕不想聽她嘮叨。”容璲走到臉盆邊,“愛妃,朕可沒準你扔了它。”
“臣一時受驚手抖,請陛下恕罪。”傅秋鋒消滅了證據,底氣頓時足了起來。
容璲把書撿出來抖了抖水,揭開一頁,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沒濕透的幾篇勉強能看出幾個字,什麼妃什麼杖殺,容璲心想應該也不是暗語密函,否則該閱後即焚才對,不會仍在床頂上。
“傅公子啊。”容璲語重心長地說,“你今年十八了吧,家中沒安排過婚事嗎?私藏這種傷風敗俗的話本,朕可以治你一個禍亂宮闈的罪。”
他改口的飛快,傅秋鋒也對答如流:“三年前臣母病故,臣在千峰鄉守孝三年,並未定有婚約,這話本是臣入宮前買的,生怕伺候不好陛下,惹陛下不快。”
容璲心說那你是白破費了,他隨手捏著書冊,撚了撚,盯著一角暈開的紅褐色,質疑道:“怎麼,看書還有血光之災?”
傅秋鋒眼睫微微一顫,那是他一口毒酒下去吐在桌案上的血,浸濕了封麵,也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才讓這本書也跟著他一起來到大奕。
“看的豔書,難免淌點鼻血。”傅秋鋒豁出老臉說道。
容璲:“……”
容璲抬起指尖,端著封麵嗅了一下,輕輕蹙眉:“不對,還有酒氣。”
傅秋鋒忍不住大膽暗罵你屬狗嗎,他額角快要崩出青筋,急中生智仍能保持聲音平穩:“喝酒壯膽又助興。”
“用鼻子喝酒?”容璲刨根問底。
“喝嗆了。”傅秋鋒圓的完美。
容璲涼颼颼地審視恭敬垂首的傅秋鋒,一番盤問下來倒也毫無漏洞,他把書冊扔回臉盆,拿毛巾擦了擦手。
“既然愛妃如此用心,那就讓朕看看你的成果。”容璲轉回兩步,在傅秋鋒身前彎腰俯身,居高臨下笑眯眯地審視他。
傅秋鋒又聞到這陣膩人的香氣,幾乎習慣性地有些反胃,向後躲了躲道:“隻要陛下不嫌棄,臣這就為您寬衣。”
容璲剛想答一句好,結果靠近了之後一陣怪味撲麵而來,他臉色一變撤到牆邊,怒道:“你吃的什麼東西?”
傅秋鋒道:“蒜拍黃瓜蔥蘸醬。”
容璲:“……”
容璲指著房門大發雷霆:“滾出去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