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聲響起,走進教室的老師打斷了兩人交談。
由於老師盯得緊,柯南沒有再說下去,灰原哀也把耳機收了起來,假裝出認真聽課的樣子,隨手在作業本上畫出了不少線條。
一節課結束,老師宣布放學,孩子們高興地收拾起書包,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各自感興趣的話題。
鬨哄哄的環境中,柯南把書收進書包,看到灰原哀在作業本上畫出了不少抽象圖案,好奇地說起之前的話題,“灰原,你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臉色那麼難看地盯著手機,好像遇到了什麼大麻煩……”
“我隻是在聽歌啊,”灰原哀也收拾著自己的書包,低頭間神色淡定,倒也不像之前那麼沉重,“大家之前一起出門玩的時候,非遲哥在路上提到過一首歌的名字叫《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你還記得吧?”
“那首歌啊……”柯南回憶著道,“因為名字很特彆,所以我記得啊,博士覺得這首歌名字有點古怪、可能不太適合小孩子,我們就說起彆的話題,而在那之後,大家也沒有再提過那首歌……”
想到池非遲之前寫過一首奇怪的《稻草人》,柯南觀察著灰原哀的臉色,疑惑問道,“那首歌怎麼了嗎?”
“那首歌在今天上午正式發布,”灰原哀把書包收拾好,語氣冷冷淡淡,跟平時沒什麼兩樣,“我聽過了,確實不太適合小孩子。”
柯南想到灰原哀之前的情緒變化,有些哭笑不得,“你剛才臉色那麼沉重,該不會是因為聽了這首歌、心情突然變得沮喪起來了吧?”
灰原哀:“……”
這樣不行嗎?
江戶川露出這種‘你放心,我不會笑話你’的可惡微笑,看起來真的很欠揍啊。
柯南見灰原哀臉色逐漸變得難看,連忙收住臉上的笑,讓自己儘量嚴肅一點,“這首歌在小孩子上學的時間發布,幾乎就是在說‘這可能不適合小孩子’吧?而且以這首歌的名字來看,怎麼也不會是歡快的歌曲,聽得心情鬱悶也很正常啦……”
“我們僅憑名字就給一首歌下定論,”灰原哀轉頭看著柯南,若有所思地問道,“這樣會不會太武斷了呢?”
柯南愣了一下,雖然不明白灰原哀為什麼突然思考起哲學問題來,不過還是反思了一下,“也是,這樣確實有點武斷……”
說著,柯南感覺到手機振動,從褲子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低頭看了看,連忙收起手機,背上書包往門口走去,“不好意思啊,灰原,我還有事先走了,今天我就不跟大家一起回去了!”
灰原哀見柯南匆匆忙忙離開,在心裡歎了口氣,把自己的書包背了起來,見步美、元太、光彥三個孩子還在收拾書包,走到窗戶前,看著窗外的藍天。
她說那首歌不適合小孩子,不是因為風格太過壓抑,而是因為小孩子可能聽不懂。
她之前心情沉重,也不是因為聽這首歌聽得心情鬱悶,隻是她在聽第二遍的時候,突然在想一件事――非遲哥提到這首歌的那天,會不會有什麼心情想跟他們分享呢?就算非遲哥沒有什麼心情跟他們分享,他們是不是也應該認真聽一聽非遲哥對這首歌的看法?他們這樣武斷地判斷‘這首歌不適合小孩子’,就回避了話題,算不算是一種忽視?
好吧,也有可能是她過於多愁善感了,說不定非遲哥並沒有多想……可是她很喜歡這首歌,也能聽懂其中悲觀得絕望的心情,所以她就忍不住去想――如果她哪天試著跟朋友分享這首歌,對方卻說‘好像不太合適’、終止了她的分享,她心裡大概會有些遺憾和失落吧。
那天過後,非遲哥沒有再提起這首歌,是因為當時隻是隨口一提、過後並沒有放在心上嗎?還是因為非遲哥心裡感到遺憾和失落,不願意再跟他們提了呢?
兩者都有可能。
一想到她可能忽視了非遲哥的情緒,她心裡就生出一絲愧疚,再加上那首歌聽得她心緒複雜,她心情消沉也在所難免,得花點時間來調節一下心情。
“小哀,我們好了,”步美收拾好書包,走到窗戶前,笑著對灰原哀道,“走吧,我們回家了!”
光彥也走到一旁,笑著道,“還要讓你等我們,真是麻煩你了!”
“今天放學這麼早,我們放學路上順便去踢足球吧!”元太笑眯眯地說著,轉頭尋找柯南的身影,“柯南應該帶了足球……咦?柯南去哪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