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鳥是孤獨的。
其他同類一天天隻追求吃喝不愁的時候,它們在思考,它們在向往天空,它們有了一些更深的想法,偏偏身邊隻憑本能生存的同類大多數無法理解它們。
愚笨的鳥不懂非墨在說些什麼,非墨也不指望那些鳥能幫上什麼忙,而對於可以思考的鳥而言,非墨所說的自由、同伴、理解、野望,無一不在觸動著它們的心。
加入!加入!加入!
它們需要理解,需要真正的同類,需要一個可以容納它們的團體,需要一個可以讓它們追尋的目標。
那些嚴苛的規矩,反而讓非墨軍團的格調拔高再拔高,在一群沒有生活目標卻又意識到‘自我’的鳥類心裡,這才顯得認真而莊重,能加入就是榮耀與認可。
非墨一通鼓動之後,就落了下來。
理解、存在於世的目標,它最能明白擁有這兩種東西之後的美好。
火種它已經灑下,之後隻要讓這些鳥感覺到被理解的、有目標,隻要是喜歡群居的鳥,基本就可以套住了。
灰原哀猜想非墨是因為看到這麼多同類,所以突然有點激動,沒多想,帶著非墨繼續往裡走。
給非墨挑老婆!
非墨:“……”
剛嚷嚷著‘目標是世界’,結果下一秒就被迫相親,有點小窘迫。
算了,以後寵物市場這方麵,還是找一隊烏鴉過來演講好了,有願意加入的還可以登記一下情況。
寵物街、寵物商店、鳥類養殖場……灰原哀帶著非墨和華生逛了一圈,一無所獲。
中途華生倒是忍不住跑去撩一隻雌鷹,不過眼看灰原哀要找人問價,立刻用翅膀將對方扇走了。
不能撩,撩不起,一撩就得買下來帶回家。
非墨之後沒再進行演講,不過夜裡偷偷飛出窗戶,找到了一隊手下,把去寵物市場發展成員的任務交代下去。
……
第二天一早,灰原哀帶著非墨和華生出門,繼續相親。
一直到中午,灰原哀才帶著非墨和華生回來。
沒有收獲,不過不要緊,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
非墨跳到桌上,看著灰原哀去拿了一張大地圖過來、一邊用電腦查有賣鳥類寵物的地方,一邊在地圖上標注:“……”
主人怎麼還不來?
大概十多分鐘,池非遲帶著白馬探到阿笠博士家。
“我叫白馬探,請多多指教。”白馬探微笑著朝阿笠博士打招呼。
“請進,”阿笠博士側身,“說到白馬,難道警視廳的白馬警視總監……”
“沒錯,正是家父,”白馬探無奈笑道,“雖然我更希望有人見到我,最先把我當成一個高中生偵探。”
又一個高中生偵探?
屋裡,灰原哀好奇轉頭看了看,又收回視線。
阿笠博士引白馬探到沙發旁,“呃,抱歉啊……”
“沒事,我開玩笑的,”白馬探說話好像永遠不急不緩、禮貌客氣,到沙發上坐下,“其實我已經不在意了。”
池非遲沒急著坐,到灰原哀那邊,檢查非墨和華生傷口的恢複情況,“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整個日本警銜等級中,最低的是巡查,往上是巡查部長,高木涉、千葉都在這一等級。
再往上是警部補,也就是佐藤美和子的警銜。
警部補再往上是警部,目暮十三、中森銀三都在這一等級。
再往上是警視,鬆本清長就是這一警銜。
再往上是警視正、警視長,小田切敏也的老爸小田切敏郎、遠山和葉的老爸遠山銀司郎就是這一等級。
再往上是警視監,服部平次的老爸服部平藏就是警視監,一共隻有38個,作為以後警視總監的候選人。
再往上,就是警視總監,由白馬探的老爸擔任,整個警視廳的最高長官,由內閣總理大臣任命,如果非要說再往上一級的上司,那大概就是警察廳長官了。
所以說,作為警視廳最高長官,隻要關注警界情況的人都不會不知道白馬探的老爸,哪怕沒見過、哪怕是普通人,至少都會在警界、政方的新聞報道中聽說過。
一提到白馬這個姓氏,其他人就想到‘白馬警視總監’,還真不奇怪。
白馬探也算是慢慢習以為常了,沒什麼好鬨情緒的,見池非遲去查看非墨和華生的傷,轉頭看著,“怎麼樣?女傭說它們追著一群麻雀飛走了,傷有沒有崩裂?”
非墨解釋,“主人,是那群麻雀先罵我們醜,我忍不了。”
華生也跟著叫了一聲,“沒錯,不能忍!”
“大概是那群麻雀看它們形象奇怪,做了什麼挑釁行為,”池非遲查看之後,一邊跟白馬探說明情況,一邊重新上藥、包紮,“昨天它們估計是追上去打架了,傷口有崩裂過,還好處理得比較及時,影響不大,之後注意一點,不會有什麼事。”
白馬探點了點頭,沒多指責。
作為一隻鷹,有點傲氣才對。
非墨偷偷留意了一下池非遲的臉色,感覺池非遲不像生氣的樣子,心裡鬆了口氣。
果然,迂回轉圜一下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