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飛舞了一夜,到第二天早上也沒停。
池非遲起床後,就站在窗前跟他老媽打電話。
他想了解一下菲爾德集團和辛多拉公司的恩怨。
如果非要說起來,一切恩怨還得追溯到二十多年前。
他外祖母想確認自己和托馬斯-辛多拉有沒有血緣關係,帶他母親到美國來,找到了托馬斯。
那個時候的托馬斯還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表麵上客氣,實則在背地裡跟人調笑——
【真是可笑,我怎麼可能有那種女巫一樣被詛咒的血脈!】
這麼一句,就正好被他老媽不經意聽到了。
他老媽沒有告訴其他人,隻是偷偷悶在心裡。
而雙方的合作,在他外祖母管理菲爾德集團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雙方認識、正好互相有需要、又正好可以互利,為什麼拒絕?
不過之後這些年,雙方也沒有那麼坦誠,看起來交的是‘情’,但還是以‘利’為紐帶。
沒有捅刀子,不過,為爭利而算計是免不了的。
托馬斯-辛多拉大概沒想到,他老媽是很想往他背後捅一刀子的……
不,或許想到了。
“他這次試探很微妙,他好像知道您想對他下手。”池非遲道。
而劇場版裡,托馬斯-辛多拉為了避免‘自己是開膛手傑克的後代’這種事不暴露,就選擇殺人。
雖然說,開膛手傑克後代這件事可能會對托馬斯自身的發展造成一些衝擊,但要是沒有被人針對的話,先輩的事是先輩的事,利用一段手段就可以消除輿論影響,並沒有必要因此而殺人。
是托馬斯-辛多拉覺得殺人滅口更簡單?有可能。
劇場版裡,托馬斯-辛多拉雖然已經被逮捕,但托馬斯是美國國籍,堅村忠彬也是,隻要有辛多拉公司作為依仗,以托馬斯的人脈和權勢,最終恐怕還是會移交美國法院。
美國每個州對殺人有不同的量刑標準,而不同法院對於謀殺罪‘有惡意的預謀’的定義也一直不明確,有些法院將之定義為魯莽地輕視人命、放縱且懷惡意的心理,有些法院將之定義為有任何不法或不正當動機的蓄意殺人……總之,判刑不可避免,但可以想辦法往輕了判。
再加上,在一些國家,比如中華,保釋需有嚴重疾病、懷孕、哺乳、罪行較輕等情況,而美國則是需繳納相當數額的保釋金。
雖然聯邦憲法第八修正案裡提出‘不得要求過多保釋金’,就是為了防止保釋僅有利於有錢人免除牢獄之災,但並不代表不可以操作。
保釋金咱不多交,那其他的呢?
沒有理由也想辦法製造理由獲得保釋嘛。
然後,辛多拉公司會由托馬斯的私生子繼承,托馬斯失去了自己的事業,被禁止離開某一區域,孤苦伶仃地在一座大豪宅裡,對自己殺人的罪行進行長達多年、一直到死的懺悔。
當然,托馬斯殺人的時候,恐怕也沒想過正好撞到了一對推理狂父子,想著能躲過被抓捕的命運,那麼做出殺人滅口這個選擇也不奇怪。
是托馬斯-辛多拉對血脈太執著?也有可能,不然托馬斯當年也不會說出那番話,害自己被他老媽盯了這麼多年。
再或者,托馬斯會不會是知道了他當年的言論已經被他老媽知道了,意識到自己一點汙點就有可能被他老媽抓住、攻擊、真正失去一切?
也有這個可能。
殺人滅口,托馬斯未必會失去一切,就算托馬斯進了監獄,托馬斯的私生子也可以繼承家業、過得好好的,還能幫監獄裡的托馬斯改善一下生活。
而要是這事被他老媽逮住、當做把柄,最後整個家業能剩多少還真不好說,日子隻怕比殺人進監獄更難過。
兩相比較,托馬斯有可能放手一搏。
滅口成功,自己不被懷疑或者逮捕,那成功度過這一劫。
滅口成功,自己被逮捕,那就自己擔下一切影響,在彆人感慨‘血脈又算得了什麼,根本不用在意的’這種言論下,有心人想用血脈問題搞點輿論都搞不起來了,至少影響和輿論的可導程度不會有之前那麼大。
賭一把,有保底。
“他確實可能察覺到了什麼,不過應該還不確定我是否耿耿於懷,也不確定我會怎麼做。”池加奈語氣依舊輕緩。
“我想知道,您想怎麼做。”池非遲道。
“澤田弘樹,”池加奈遲疑了一下,“那個孩子的母親想利用他當上董事長夫人,他很有才能,對於一個IT行業龍頭的董事長,是很值得拉攏的人,托馬斯也確實是這麼認為的,而他們會一拍即合,有我暗中引導的因素,我很了解托馬斯那個人,而且我也跟你說過了吧,他可能有私生子,雖然我沒查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他不會把那個孩子當成親生孩子看待,反而會一直壓榨,到時候就可以將這種事曝光出來,說得誇張一點,說他虐待孩子,引發輿論,而菲爾德集團有辛多拉公司的股份,到時候在金融上……”
池非遲:“……”
這麼說,澤田弘樹的母親在利用澤田弘樹,托馬斯在利用澤田弘樹,他老媽也想利用澤田弘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