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和琴酒下圍棋,都有試探對方的目的。
他在試探琴酒,琴酒也在試探他,通過不同的路子挑釁、試探,企圖評測出對方性格的某一個點,所以他們下棋的時候棋風相當偏激,不斷朝對方麵門招呼。
看似下得火氣大,但他沒有失去理智和防禦心、忘卻原本試探的目的,能看得出來琴酒也沒有,而同樣,琴酒應該也摸準了他性格的某一部分。
他和琴酒一直都在克製,各自分劃一條線,不越那條線,就是因為他們都清楚,彼比是那種喜歡破壞彆人計劃又不喜歡自己計劃被破壞的人。
不克製的話,早就翻臉打起來了。
伏特加在明知板倉卓有問題的時候,擅自更改了交易時間,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風險,容易栽坑裡去。
而且琴酒還不在東京,出了事根本來不及反應。
有時候一點疏忽,就可能導致一大串人被挖出來,那負責組織安全工作的琴酒就彆混了。
就算其他人沒被波及,隻是伏特加栽了,也夠琴酒難受的。
拋開交情不談,一個已經適應的助手突然沒了,還得重新適應彆人,節奏完全被打亂,那種感覺足夠讓人抓狂。
如果換作是鷹取嚴男突然更改他的安排,把一個有危險的交易提前,他也會惱火,會想問問鷹取嚴男到底在搞什麼鬼。
話又說回來,要是換了彆人,琴酒可不會管那麼多,出岔子就直接弄死,滅口一個不行,那就多滅口幾個,誰出岔子誰先死……
“淩晨四點,賢橋車站地下儲物櫃前,”琴酒說著,提了車速,“能趕到。”
池非遲回想著賢橋車站的布局,“我從入口手扶梯那邊進去。”
賢橋車站位於地下,有一個入口和一個出口,入口處有手扶電梯,隻不過目前還沒有通電,出口有樓梯通往地麵。
在手扶電梯不通電的情況下,從入口抵達儲物室要長上半分鐘的路程。
他表示自己從入口手扶電梯那裡進去,就是讓琴酒走出口樓梯,他晚到半分鐘,留出那半分鐘時間給琴酒教訓自己小弟。
琴酒不爽是必然的,伏特加這是嫌他大哥的頭發不夠白、操的心不夠多。
如果他在的話,場麵會有點尷尬。
琴酒隨手按了車上的點煙器,“你倒是在意伏特加的感受。”
三個人在場,肯定是被訓的人最難為情。
“我臉皮薄,會尷尬。”
池非遲這麼說著,臉上卻沒表露出一點尷尬的神情。
琴酒再次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也忍住了想立刻給池非遲一槍的衝動,等車上點煙器跳了,才摸出一支煙叼住,拿煙器將煙點燃,“虛偽的麵具戴久了,虛偽也會融進骨子裡。”
“真是抱歉,”池非遲沒什麼誠意地道歉,“讓你不舒服了。”
來看看,這臉皮還叫薄?
琴酒無語抽著煙,“算了……分開進去也好,偷偷進去,彆讓人察覺,彆讓人從你那邊跑了,當然,我這邊也不會讓任何一個鬼鬼祟祟的家夥離開,小心一點,雖然我不覺得伏特加會背叛,但也要防止他被人利用,布下一個引誘我們過去的陷阱。”
池非遲‘嗯’了一聲,又突然問道,“我以前坐在你車後座,你就沒覺得不舒服?”
他上次去熊本,壓根就沒想過讓手裡有槍又不熟的人坐在他身後。
琴酒的神經過敏程度比他還嚴重,麵對一個剛認識沒多久、有精神疾病又有武器的人,不可能把人放在自己背後……
琴酒沉默了片刻,吐出一口煙氣,“大意了。”
池非遲:“……”
不說實話就算了,還非得堵他話口。
“你呢,在倫敦的時候,你怎麼放心讓我在你的身後?”琴酒道,“你可不是那種願意讓手上有武器又不熟的人待在自己身後的人。”
“那我大概也是大意了。”
池非遲把琴酒的原話奉還。
事實是,他找不到琴酒會弄死他的理由,要是想弄死他,隻要琴酒躲在暗處,機會太多了,沒必要在那個時候對他下手。
……
淩晨三點多,三個不同方向的三輛車,往同一個地點飛馳而去。
柯南和阿笠博士搭了強盜犯搶來的車,抵達了距離賢橋車站附近。
強盜犯想利用‘老頭’和孩子躲過警方的排查,而阿笠博士的車子拋錨,柯南想利用三個強盜犯開車送他們到東京。
到了距離賢橋車站還有一站的地方,柯南利用完強盜犯,毫不留情地一通推理,拆穿了對方的身份,用麻醉針放倒開車的司機,逼得車子在半路刹停,又從伸縮腰帶裡彈出吸氣後不斷變大的足球,自己溜到車前座,把後座兩個強盜犯卡在座位間動彈不得。
一切處理好,柯南打開車門下車,回頭對阿笠博士道,“那我就先走了,博士,給警方打個電話吧,就說抓到寶石搶劫犯了。”
“新一啊,”阿笠博士緊張地壓低聲音問道,“你真的要到交易地點去嗎?”
“沒問題的!”柯南堅定道,“這裡離賢橋車站還有一站地,就算這裡來了警察,那些家夥也不會停止交易的。”
阿笠博士急道,“我想說的不是……”
“我走了!”柯南轉身就跑,還不忘叮囑阿笠博士,“有什麼事我會用偵探臂章聯係你的,在我聯係你之前,千萬不要靠近賢橋車站!”
阿笠博士連忙下車,“喂,新一!”
柯南頭也不回地跑向還在施工的賢橋車站,目光堅毅之餘,又帶著一絲興奮。
終於找到那些家夥的線索了,這一次一定要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