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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
光彥上完洗手間,洗手的時候,才跟等在門外的池非遲低聲說起話,“池哥哥,你還沒睡嗎?還是我把你吵醒了?”
“我沒睡多久。”
池非遲聽著廚房那邊窸窸窣窣的磨刀聲,沒有說實話。
有人跑到房間門口,就在他旁邊,雙腿夾緊扭來扭去,他是多沒警惕心才會沒察覺?
“我還以為是我不小心把你吵醒了……”光彥踮腳開門,出了洗手間,也聽到了廚房裡有聲音,當下就好奇走了過去,“這是什麼聲音啊?好像是廚房傳來的……”
廚房門開了一道縫隙,光亮從裡麵投出來。
屋裡,老婦人坐在一塊磨刀石前,低著頭,臉色陰鬱,一聲不吭地磨著一把紅色刀柄的長菜刀。
“唰呲……唰呲……唰呲……”
刀和磨刀石一下下摩擦,發出的聲音在夜裡聽起來十分瘮人。
池非遲走到門口,和僵住的光彥一起看著門縫後的老婦人。
小孩子好奇心就是這麼強,現在有點尷尬,他是假裝什麼都沒看到?還是出聲打斷人家磨菜刀?
光彥呆了呆,抬手拉上池非遲的衣角,放輕腳步往樓梯口挪,到樓梯上,才一臉不安地放開池非遲的衣角,快步往上跑,壓低聲音發顫道,“池哥哥,我、我們必須去把大家叫起來,一定要逃出去!不、不然會被殺掉的!”
池非遲見光彥快被嚇哭了,無語跟上光彥,“有我在,她就算再拿一把刀,也殺不了我們。”
光彥一頓,放慢腳步往房間去,神色依舊不安,“可、可是……她說不定是山妖婆婆啊,說不定會很厲害的法術!”
房間裡,柯南做了個噩夢。
夢裡,他揭穿一個犯人的犯罪手法後,對方突然跑到他身後,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挾持了他。
看著對麵一張張熟悉的麵孔,他的視線漸漸模糊,感覺那個犯人勒他的脖子越來越用力……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醒了,感覺脖子上纏了好幾圈異物,伸手摸到光滑冰涼的東西,腦子懵了一下,才想起這是非赤,頓時睡意全無,‘嗖’一下坐起了身。
謀殺!池非遲和非赤這是謀……咦?池非遲呢?
門外走廊裡,傳出壓低的說話聲。
“那我們把小哀丟過去。”
“呃,可是,灰原沒有被獻祭掉,對吧?她根本就不會什麼法術啊,我看我們還是快點跑吧……”
“刷啦。”
門被拉開,柯南坐在被窩裡,雙手把纏在他脖子上的非赤拽下來,無語瞥門口的兩個人,“池哥哥,光彥,你們大晚上去哪裡了啊?”
灰原哀也被吵醒了,坐起身揉了揉眼,抬手看手表,“還不到四點,你們在乾什麼啊……”
“柯、柯南?灰原?”光彥在昏暗中看清了坐著的兩人,難看的臉色舒緩了一下,又緊張起來,“快逃!大家快……”
“啊——”
屋外院子的方向傳出女人的慘叫聲,柯南臉色一變,扭頭看去,“這是……”
“是那個大姐姐的聲音!”光彥臉色煞白。
柯南立刻起身往外跑,一路穿過走廊和樓梯,跑到門口。
雨淅淅瀝瀝地下,院子裡,安達賴人蹲在地上,抱著脖子上有一道血痕的大庭茜,神色焦急地連聲呼喊,“大小姐!大小姐!你怎麼了?茜小姐?”
在柯南之後,老婦人也急匆匆跑到走廊下,“發生什麼事了?”
再之後是香原風雅,一愣後,跑向雨裡的兩個人。
柯南回神,轉頭對老婦人大聲喊道,“通知警察和救護車,快點!”
“茜小姐?!”香原風雅上前蹲下,見大庭茜怎麼叫都沒反應,轉頭道,“賴人先生,總之,先把她抱進去吧!”
“啊,是……”安達賴人一臉慌張地抱起大庭茜。
池非遲晚到一步,沒有跑進雨裡,在門口側身讓路,讓兩人把大庭茜搬到客廳裡。
阿笠博士和其他人也趕到了客廳,圍了上前。
柯南折返回來,在大庭茜身旁蹲下,伸手探了一下呼吸和脈搏,“不行了,頸動脈被銳利的凶器重重割了一刀,失血過多……”
“為時已晚了。”灰原哀輕聲道。
跪坐在一旁的香原風雅忙道,“喂,小弟弟,你不要在那裡亂說!”
“風雅!”安達賴人喚了一聲,神色沉重地朝香原風雅搖了搖頭。
香原風雅頹然垂首,“怎麼會這樣……”
安達賴人歎了口氣,起身走到魚缸前。
“你說是銳利的凶器?”灰原哀向柯南確認。
“是啊,照一般常理推斷就是利刃,小刀或者菜刀,”柯南說著,低頭思索,“問題是,到底是誰、為什麼、在這種時間用什麼樣的利刃殺死了她,而且還是在這種深山裡……”
池非遲站在柯南身後,提醒道,“你這個問題說了等於沒說。”
柯南一噎,無語轉頭看了看池非遲。
這麼說也沒錯,現在情況就是‘兩眼一抹黑,啥都是問題’……